拓跋玉轩眼神愈发幽深,看着皎月郡主,感到些许陌生,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黑衣男子身上。
那是一个身形欣长的男子,身上的黑衣是最为寻常的夜行衣,那张脸也和衣裳一样寻常,是一种丢到人群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感觉。
与那些气势非凡的高手相比,这个男子浑身的气势并不起眼,甚至说很平和。
但此时此刻,看着狼狈靠在柱子旁边的苍溪王,没有人敢质疑这个黑衣男子的实力。
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词语。
返璞归真。
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苍溪王脸色惨白,一丝朱红自他的嘴角溢出。他略有些艰难的扶着柱子站定身子,后边的侍卫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赶忙上前将苍溪王扶住。
然而苍溪王将那侍卫挥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如蛇蝎般的盯着黑衣男子。
“你是何人。”
冰冷的声音,以一种颤抖的语调从苍溪王的口中一字一字的吐出。
然而,在苍溪王的脑海里,却同时响起了南宫铃的声音。
“逍遥王身边出现了几个高手保护,要注意。”
原本南宫铃带来这些消息的时候,苍溪王并不以为然。他对自身的实力太过自信,这天下能伤的到他的人并不多。
更何况拓跋玉泽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能结识什么高手,还随身保护……
然而此时此刻,苍溪王已经亲身体会到,这所谓的高手究竟具备着多大的实力。
只是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眼看过去,以他毒辣的眼光,竟然丝毫看不出此人的来历。
既然是跟在拓跋玉泽身边,为何他以前从未得到过相关消息。
黑衣男子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他只是一步一步的从皎月郡主身旁退开,面不改色的走到了拓跋玉泽身后。
拓跋玉泽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方才的虚惊一场让他起了一身冷汗,如今调整过心思,霎时间便镇定下来,站直了身子,任由那个令整个朝堂惊吓的存在好整以暇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这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当日这个假扮作皎月郡主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那句“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所言非虚。
群臣的目光扫过拓跋玉泽,又落在黑衣男子身上,又不敢停留太久,立即移开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拓跋玉泽松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叶浮珣身旁,上下打量着叶浮珣,眼中满是担忧,紧张的说道:“皎月,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真是太过有恃无恐了,如今想想方才的场面还是一阵后怕,幸好是虚惊一场,然而也把他吓得够呛,险些失态。
反观叶浮珣,面色淡然,倒是比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镇定。
她是早就这般安排了吧。
叶浮珣笑了笑,带着些安抚意味的看着拓跋玉泽道:“玉泽哥哥不必担忧,皎月无事。多谢玉泽哥哥的保护。”
话外之音,便是说给这些人听得。这个神秘的黑衣高手,是听从拓跋玉泽的吩咐,才会在这种场合出手,保护皎月郡主。
听到这番话,群臣包括台上的拓跋玉轩看着拓跋玉泽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
似乎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位原本看起来整日无所事事的逍遥王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令人不可小觑的存在了。
并且如今看着皎月郡主和逍遥王站在一起的模样,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几分了然的心思。
皎月郡主容颜秀美,处变不惊,身姿绰约。逍遥王身材高挑,风流倜傥。
两人站在一起,真的很像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怪不得皎月郡主头一回表达自己的意愿,拒绝和亲,原来是已经和逍遥王情投意合。
很显然逍遥王对皎月郡主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心思,否则不会连自己压箱底的护卫都暴露出来。
大多数位高权重的人身旁都会有人暗中保护,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认知。
然而却鲜少有人会将之暴露出来,因为一旦暴露,便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底牌和实力,若是被人针对,将会处于下风。
苍溪王这回真是,算错了逍遥王对皎月郡主的心思,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拓跋玉轩缓缓起身,终于到了需要他出现的时机。
他看向苍溪王,言语冷淡:“苍溪王是愈发不将孤看在眼里了,朝堂之上竟然出手伤人,皎月可是你的侄女,你不怜惜也罢,怎能下此毒手。
这不仅非是为人之道,更是将王族威严置之不顾,你是把孤当成死的么?”
隐隐带着暴怒的声音,自上而下响彻朝堂。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衣料摩擦不绝于耳,叶浮珣一眨眼,就见朝堂上的大臣跪了一地。
“王上息怒!”
苍溪王脸色十分难看,捂着胸口最终人就是跪了下来,垂下了头颅。
将眼底的不甘掩去:“臣知罪,请王上降罪。”
拓跋玉泽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落井下石,嘲讽道:“苍溪王原来还知道罪过,我还寻思索性那张龙椅,让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