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浮珣眼睛微微垂下,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他好像每次对我冷嘲热讽之后,都会提几句苍溪王的事情,还说苍溪王和百武盟狼狈为奸,让我看着好戏……”
叶浮珣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一边不大确定的说道。
“胡说八道!”
叶浮珣还在想着要说些什么好,话里带着犹豫,便已经被南宫铃怒不可遏的打断。
南宫铃拍桌而起,冷笑道:“就他无权无势的样子,还想将沧州两个庞然大物连根拔起,莫不是最近王上太过纵容他放肆,才敢如此口出狂言了吧。
且不说百武盟为沧州收容了多少习武之人,便是苍溪王为国事操劳这么多年,功劳苦劳皆占,他若是有这心思,那便是过河拆桥的小人,万世诟病,他受得住么!
若他真这般小人之心,那便让他尽管来,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手段。”
叶浮珣也是没想到南宫铃居然就这么沉不住气。
如此大声的说话,恐怕被其他人听见进了耳朵里。
而她只是继续端着茶盏,任由南宫铃发火。
一旁低眉顺眼的颜非儒看了南宫铃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低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在逍遥王府里还这么口无遮拦,以前在拓拔玉轩面前还装出那柔弱无害的样子,现在就这么容易就暴露了本性,拓拔玉轩那般精明的人,难道会看不出来?
只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怕是注定要被拓拔玉泽和叶浮珣联手玩的团团转了。
叶浮珣眼神示意颜非儒添茶,一边说道:“王后娘娘稍安勿躁,这王府里可到处都是王爷的眼线,若是这些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铃还在气头上,冷声道:“怎么,他还能对本宫动手不成?”
叶浮珣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说道:“近日我察觉到,逍遥王殿下身边似乎出现了几个来历不明的高手,很强大。”
听见此话,原本还有些愤怒的南宫铃瞬间冷静下来,面色有一丝凝重:“此话当真?”
叶浮珣点点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我隐约见到过一次,或许正是因此,玉泽哥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而且据我所知,那个人的实力,似乎比沧州已知的高手还要强横。”
南宫铃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面带嘲讽的笑道:“原来如此,这便是他的底气么。原以为他有多长进,靠着几个暗中保护的高手,就想得到一切?简直是异想天开!”
叶浮珣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转瞬即逝,捉摸不及。
便是拓拔玉泽筹谋皇位,也是讨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罢了,无论是苍溪王,还是拓拔玉轩,都并非真正的王者。
看来南宫铃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这个理由倒是让南宫铃放松了很多,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南宫铃根本就不会惧怕拓拔玉泽。
她坐回了石凳上,将花茶一口饮尽,随后将茶盏搁置在桌上,看着皎月郡主说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情况?”
叶浮珣摇了摇头:“我能接近他的机会并不多,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了。”
南宫铃并没有纠缠,方才皎月郡主所说的消息,已经足够她放下心来。此时她心中的急躁已经被抚平,看着皎月郡主劝解道:“便是欲擒故纵,也需要有张有弛。
若是一直逆着他,只会起反效果,偶尔还是要给他一些甜头。如你所说,既然逍遥王试图激怒你,那你便佯装被他激怒一回便是。”
叶浮珣几乎想笑,她倒是没有想到南宫铃会说的这般理所当然。不愧是在几个男人中间还游刃有余的女人,果真是放的开。
“王后娘娘可知何为欲擒故纵?”
叶浮珣淡淡笑道,面色悠然的看着南宫铃,不见喜怒。
没来由的,南宫铃莫名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
“我自然知道。”
南宫铃冷哼一声。
叶浮珣却不以为然的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手肘靠在桌边,撑着头,眼神虚虚望着一旁。
若有所思似是喃喃道:“逍遥王会一点一点的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这种改变是很细微的,细微到连他自己都不会发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其实已经对我上了一点心了。我们之间的相处,看似针锋相对,但每次也是相安无事。我想,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南宫铃心中一动,眼眸微微眯起:“说明什么?”
叶浮珣心中对南宫铃的智商表示鄙夷,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解释道:“逍遥王在试探我的底线,而我也在试探逍遥王的底线。
他越是试图掌控我,激怒我,便越会在乎我。我只需要一直保持如此,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他便永远会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这样么?”南宫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她觉得叶浮珣说的有道理,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只微微抿唇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
你需得时刻注意逍遥王的行为举止,有任何异常之处都记下来,本宫会时不时召你入宫,或是来王府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