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却有点愁,原本身旁人都说她怀孕一点儿也不显胖,哪知这回易容成小胖姑娘时,竟然发现她的脸真的圆润了不少。
纪衍诺却道:“阿珣的脸不过才巴掌大,哪里圆了?”
叶浮珣用手指着脸颊道:“这儿,还有这儿!”
秦王妃噗嗤一笑:“这哪里叫圆?这就是小姑娘家还没长开,脸蛋上还留着婴儿时的嘟嘟肉,嫩乎乎的好看着呢!”
“秦王妃说得对。”纪衍诺难得地附和了一句,登时让秦王妃有种幼时被父亲点名表扬的兴奋感:“王爷,您过来看看叶侧妃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显胖?”
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的秦王愣了一瞬,嘴角含笑:“确实是。”
叶浮珣被众人这么一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自怨自艾下长肉了而已,怀孕哪有不长肉的,只要好好控制就不会有事。
遂赶忙换了话题:“咱们四人出行怎么掩饰身份?”秦王妃出主意:“我们俩装作姐妹如何?”叶浮珣点点头,觉得可行。
秦王妃又道:“那王爷和太子索性就扮作兄弟,咱们四兄妹一同去真定城探望亲人。”
秦王:“我是大哥?”
叶浮珣拉着纪衍诺:“爷是二哥,秦王妃是三姐,我是四妹。”
秦王妃欢欢喜喜地走到叶浮珣身边:“那咱俩这回出门可以一起坐马车,名正言顺。”
太子可就不能再用一天一个时辰来限制她找叶侧妃说话了,纪衍诺闻言,黑眸眯了起来。
秦王妃看到太子面色阴沉,心里不由紧张。太子该不会不让她,同行了吧?
秦王妃瞅瞅太子,小声道:“若是四妹累了,三姐保证不会烦叨你。而且,就算这一路咱们姐妹俩一同坐马车,每天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闲话。”
这么说,太子总能满意了罢?纪衍诺瞅她一眼,拂拂袖子道:“时候不早,咱们就趁着夜色离开翠屏镇。”
四人悄悄走到庄园的后门处,黑暗中隐约可见停了一辆大马车。
纪衍诺小心翼翼地扶着叶浮珣上了马车,随后就直接登了上去。
她转头看向秦王,秦王好心解释了一句:“此番出行咱们扮演兄弟姐妹,同乘一辆马车比较容易掩人耳目。”
秦王妃恍然,合着刚才就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那太子莫名沉了脸色是什么意思?就让人无法理解。
秦王妃钻进马车里,抬眼就见纪衍诺正在为叶浮珣垫着后背的迎枕:“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一处村子,今夜宿在村民家中,明日一早咱们正式上路。”
又过了两日,四人终于在午后抵达了真定城。寻了一处客栈住下,纪衍诺和秦王便离开了。
直到夜里两人才回了客栈,带回来了一个被打晕的男子,便是骆县丞。
骆县丞醒后,望着屋子里不曾见过的四人,嚣张叫嚣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本官是谁?还不速速将本官放了?”
纪衍诺不耐烦,一脚踢了过去:“卢道远是你杀的?”
骆县丞双眼瞳孔猛地一缩,冷喝道:“胡说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纪衍诺随手扬了扬太子玉令:“说、实、话。”
骆县丞一见纪衍诺手里的太子玉令,吓得猛地就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眼珠子飞快地转:“殿下饶命,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只是那卢大人虽然在真定城受刺,但和下官并无一点关系,还请殿下明察!”
纪衍诺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叶浮珣。叶浮珣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用唇语道:“可以了。”
“骆县丞,本宫再问你一次,卢道远是否是你派人行刺的?”纪衍诺将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骆县丞。
骆县丞正想反驳,哪知突然有种喉咙被遏制住的错觉,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道:“是下官派人杀的。”
他惊惧地睁大了眼,纪衍诺冷笑一声:“卢道远怀揣的密信中写了什么内容?”
“卢大人查到真定城下辖洛水村附近有人私采铁矿的痕迹,将此事写在了密信当中。”
果然就在真定城。
纪衍诺眸光一闪:“他所查可乃属实?”
“……是的。”骆县丞此刻畏惧极了。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无法谎言欺骗太子,可这说出口的一句句真话,就是他的催命符!
他面容扭曲地用手抓着脖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控制住自己。
纪衍诺冷冷睇视着他:“指使私采铁矿的上峰是何人?”
骆县丞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下官不知道,下官也是受人胁迫才网开一面,由着那些人私采铁矿而不上报……”
“所采铁矿送去何处?”纪衍诺继续追问。
“下官只知道送往海云城城郊,具体交接后送去何处下官真的不知道。”
纪衍诺又追问了些细节,见骆县丞确实不清楚更多的情况,才一把将其打晕了过去。
“海云城是什么地方?”叶浮珣问道。
“海云城就是东海的核心之城,瑞王所居之地。”纪衍诺看向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在京城时候曾经的猜想,如今看来可能性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