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大网网住的皇帝就凭空掉落到了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
“你是谁!”
一声怒喝把叶浮珣吓得差点摔了下去,她倏地贴紧了崖壁,露出了谦恭、温和、尔雅的微笑:“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是太子府的叶氏。”
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然后颤着手抓紧了石头。
“叶侧妃?”皇上定了定睛,龙目一凝,锐利的光芒从眼底迸射而出,在叶浮珣身上扫了一圈,“你在正里做什么!”
“回皇上,臣妾见断崖上有一朵十年难得一开的珍稀奇花,是以爬上来采摘。”未免皇帝不信,她还一手巴着崖壁,一手将刚才收藏好的绥渊花取了出来,“请皇上过目。”
“绥渊花?”皇帝龙目一扫,顿时眯起了眼。
他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叶浮珣戴在胸前的桃花玉牌,冷声道:“桃花娘子是你什么人?”
咦?
皇上居然知道师父?
叶浮珣不敢多想,老实回答:“回皇上,桃花娘子是臣妾的师父。”
皇帝瞳孔一缩:“刚才你都听见什么了?”
送命题!
叶浮珣立即醒觉:“回皇上,臣妾什么都没听见。”
“真的没听见?”皇帝哼了一声。
叶浮珣顿时傻了,讷讷道:“回皇上,臣妾就听见了一些。”
“说!”
叶浮珣心中直打鼓,皇帝大佬到底想听什么样的话?
她鼓了鼓勇气:“皇上,臣妾不过是个小小的晚辈,不敢妄言,只是臣妾听闻‘创业难,守成更难’,是以臣妾认为皇上您其实特别特别厉害,特别特别了不起!”
皇帝愣了一瞬:“此话怎解。”
“臣妾以为,要开创一个新的朝代,需要战胜许多艰难险阻,要花费精力和财力,甚至要牺牲许多宝贵的生命才能达成,这确实难。”
“可要守护一个朝代,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些都需要智慧和能力,是以,守成更难。”
皇帝听了,莫名觉得心中舒爽极了。
看叶浮珣的目光亦温和了许多。
叶浮珣见状,总算有了一丝小命得保的感觉。
“回去之后,若是有人问你今天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你怎么答?”
“回皇上,无论是谁问臣妾,臣妾都会告诉他今天臣妾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叶浮珣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声音铿锵有力,响亮锐朗。
皇帝被她突然高昂的声音唬了一跳,摆摆手道:“得了得了,赶紧走罢,以后没事别见着断崖就瞎爬!”
“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言罢,叶浮珣手脚利落地往下爬,逃得比谁都快。
那厢皇帝被哭红了眼睛的德公公等人拉上了断崖,扫了众人一眼:“走!”
叶浮珣经历了这么一遭,便不打算再四处寻毒材,直接溜回了营地。
待到夜里纪衍诺回了屋,才斟酌着小心问他:“殿下,您三年前从齐国回来燕国后,被立为太子的过程可顺利?”
纪衍诺愕然,将她拉进怀里问道:“阿珣怎么突然问这个?”
叶浮珣戳他:“臣妾就是好奇。”
“很顺利。”纪衍诺笑着抓住了她的手吻了吻,“比爷想象得更为顺利。”
虽然他是皇后之子,但毕竟去齐国做了多年的质子,在燕国基本上毫无根基可言。
哪里比得上其余的皇子。
然而皇上对他做了数月考察后,就力排众议将他立为了太子,才使得他这一路走来极为顺利。
“这么说,”叶浮珣恍然地点点头,“皇上他其实很爱重您。”
纪衍诺沉默了一瞬,忽地勾了勾嘴角。
“爷记得幼时,皇上最喜欢抱爷,那个时候,皇宫里的人都说爷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
纪衍诺吁了口气。
然而最疼爱的皇子又如何,燕国战败,他还是被送去了做质子。
“您心里可埋怨皇上?”叶浮珣回握住纪衍诺的手问。
“不怨。”纪衍诺摇头,“当年形势紧张,齐国签订合约的要求之一就是必须送皇后所出之子去做质子,是以爷去齐国是无法改变之事。
纵然皇上不舍,亦不可能因为一己私心而毁了大燕。”
“那您为何不唤皇上为父皇?”
纪衍诺被问得又是一愣,他看了眼叶浮珣:“不过是因为不习惯罢,没有别的原因。”
“可,兴许皇上他老人家会更欢喜您唤他做父皇呢?”叶浮珣小声地提议。
“阿珣今天怎么光说这个?”纪衍诺眯了眯眼,挑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的神情,“可是白天去狩猎时候遇着什么事了?”
“没有,”叶浮珣眨着眼,“臣妾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隔日又是狩猎的日子。
叶浮珣悠哉地随着贵妇们四处游荡,闲聊玩耍。
大半个上午过去后,她正与秦王妃准备一同回营地用膳。
两人从马厩出来走了不多远,忽地就听见后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呼喊声。
“听说秦王受伤了!”
“已经让人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