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诺摸摸鼻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好。”
叶浮珣遂高兴地笑弯了眉眼。
直到金乌西斜的时分才赶到了平阳县。
因为何远一行人走别的官道赶回冀城,早在午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进了自家屋宅安置妥当,于羽便过来识趣地告诉叶浮珣:“哥哥约了城里头的管事谈事,夜里怕是回来得比较晚。”
叶浮珣送他出了二门,回来不见纪衍诺,伸了个懒腰唤小雨:“我想泡个澡。”
连续两日在外奔波,别说洗澡了,就是洗脸刷牙也没好意思多浪费水。
浑身黏腻腻的,特别不自在。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香喷喷的玫瑰花瓣澡,起身时叶浮珣忽地脸色一变。
小雨吓了一跳:“娘娘,怎么了?”
“我好像……来月事了。”
重新收整了一番,叶浮珣换好衾衣爬上了床,将自己整个裹在了薄被里头——
呜呜,肚子疼。
不开森。
“殿下去哪里了?”
睁着眼睛看小雨忙里忙外地收拾,叶浮珣小声问。
小雨捧来一碗红糖姜水:“娘娘,您先用些红糖姜水。奴婢刚才问了,说是您沐浴的时候殿下进来过一趟,随后就去了隔壁楚王住的院子,现下正和楚王在练剑呢。”
练剑?
这大晚上的?
叶浮珣琢磨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实在是肚子一阵阵的抽疼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想别的事情。
隔壁院子里。
楚王正上蹿下跳地躲避着纪衍诺一剑比一剑凌厉的剑风,嘴里不住地嚷嚷:“哎,六弟,为兄不是都认输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地打……”
“再来一百个回合。”纪衍诺声音淡淡。
“哎,真还要打啊?”楚王狼狈地从院墙上跳下,“这于公子约了为兄去饮酒,就不能选别个时间练剑?”
前几日六弟不是成天嫌弃他碍着六弟和叶侧妃卿卿我我么?
怎么这会儿回了自家院子,想这么着都行的时候,六弟反而跑来跟他比剑了?
难不成……
楚王眼睛一亮,忽地就想起了什么。
纪衍诺却打断了他冲口而出的话:“于羽约你去饮酒?”
“对啊!”楚王嘿嘿一笑,“叶侧妃这哥哥多机灵哪,为了把这院子留给你们俩,还约为兄去饮酒。”
“那你去吧。”
纪衍诺一收剑,转身欲走,却被楚王跳过去拦住,一脸神秘兮兮道:“六弟,是时候让为兄再传你两招了。”
纪衍诺挑眉:?
“你家侧妃是不是到了不方便的日子?”楚王用肩膀顶了顶纪衍诺的肩,“六弟可别以为这种时候离女人远远的是好事,这要是一个没做好,那可是会被媳妇罚跪的大事!”
“媳、妇、罚、跪?”
纪衍诺嗤地笑了一声,大步离开。
楚王忙伸手拉住他:“六弟,你可别不信!女人每个月就这么几天最脆弱,咱们身为男人,一定要陪在身边,千万不能轻易躲开!”
“女人家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他神秘一笑道,“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他家王妃说那几日不只浑身上下不自在,肚子也疼,而且心情会此起彼伏。
平日看得顺眼的,也变得不顺眼了。
总之,那就是怎么都不行,怎么都不对。
纪衍诺听得直想走人。
楚王再度拉住了他:“六弟别急啊,为兄还有话没说完。”
“咱们要做的无非就两点,”楚王松开手,不敢继续卖关子,“其一,顺着媳妇,媳妇说往东,咱坚决不去西。媳妇说不好的,咱坚决不说妙。”
“其二……”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在纪衍诺耳边嘀咕了两句,还做了个手势。
随后便见纪衍诺清咳了两声,抬步离开了楚王的院子。
纪衍诺回到屋子里时,就见叶浮珣整个人卷在被窝里,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微微发白的脸上一双葡萄似的水眸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殿下。”
“别起来。”
纪衍诺上前按住她欲坐起来的身子,“不舒服就好好躺着。”
叶浮珣乖巧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现在难受得不想见人,更不想说话。
见纪衍诺脱去外袍要上床,叶浮珣只得卷着被子像条毛毛虫似的往床内侧滚了一圈。
让出了一人半宽的位置。
今天肚子疼,不想伺候人。
她还是闭上眼睛睡觉好了。
从以往经验来看,纪大魔头若是见她睡了,一般不会再骚扰她。
然而她装睡才没装一会儿,就忽然感觉到纪大魔头在扯她的被子。
叶浮珣悄悄地张开眼睛:“殿下,您冷?”
“不。”
纪衍诺淡淡觑她一眼,继续扯她被子。
叶浮珣死死地卷着被子,从被子里伸出手指向床尾:“殿下,您若是冷的话,床尾还有一张被子。”
纪衍诺沉默地凝视她:“松开。”
叶浮珣扁了扁嘴。
她肚子疼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