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女官弄得这么大仗势,叶浮珣心中略有担忧,怕别人觉得铺张浪费,不过还未深想,也被花容与容妃的笑意感染,心中也的确多了几分过生日的开心之意。
有了容妃与花容送礼的开头,自然女眷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准备送礼。
其中有一夫人一直端庄坐着,实则暗中观察叶浮珣三人相处,结果却发现皇帝宠爱的容妃,还有手握实权的李尚书的夫人,她们二人与叶浮珣皆是相熟模样。
“王妃面色看起来比从前还要红润几分,臣妇恭祝王妃年年有今朝,容颜永驻。”
“臣妇恭祝王妃事事称心如意!”
不多时便有许多贵夫人开始争先恐后巴结叶浮珣,口中皆是说着让人听了就开心的话,她们此番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在叶浮珣面前站稳脚跟,使其记得自己。
女眷这边相处其乐融融,男席那边却是气氛有些凝滞。
气氛凝结的源头,便就是生辰礼才到一半,皇帝便寻了借口先行离开。
皇帝离开后,纪衍诺见此便吩咐了几句,快速跟了上去。
随后,纪衍诺亲自送皇帝回金銮殿,皇帝在行走的过程中,一直止不住的咳嗽,面色更是因为咳嗽而涨红起来。
服侍了皇帝大半辈子的总管公公一言不发跟在二人身后,面上虽没什么表情,而眼中已然有了湿润之意。
身为皇帝贴身服侍之人,他若是说最清楚皇帝身体,这话也不为过。
“皇上,您快歇歇。”纪衍诺搀扶着皇帝坐在软榻上,深邃的黑眸流露出了担忧之意,他身侧的手,也是紧紧攥成拳头。
闻言皇帝摆了摆手,本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不想让纪衍诺太过于担心,却是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便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
纪衍诺震惊,双眸瞳孔猛然放大,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快!去请太医!”纪衍诺焦急的说着,总管公公闻言便准备去,谁知却被皇帝拦了下来。
皇帝拿出明黄色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旋即再度摆手,“不必了,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王爷不必担心。”
“皇上……您就让太医为您看看吧!您这样儿臣心中担忧的紧。”纪衍诺说这话时,脑海中蓦然回想起了年幼时皇帝牵他手出游时的场景。
那画面温馨极了,那时的皇帝还是而立之年,不想一转眼过去,皇帝都已生了华发。
面对皇帝时,纪衍诺是难过的。
见纪衍诺这么说,皇帝叹了口气,随即如交谈了一番,皇帝话里话外都对纪衍诺赋予厚望。
一般生辰礼都是女官们提前几天准备好的,自然也安排的热闹些许。
生辰礼结束,慢慢的都开始散场看着一众人离开的背影,眼中起了惆怅之意。
其中,李尚书更是亲自来了女眷这边接花容,二人行礼后便也走了,二人是恩爱夫妻样,这一幕让叶浮珣看了,惆怅之意更加浓厚,眼中似有怀念之意。
“你想什么呢?今日瞧着你心情也没有很高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妃还未回宫,结果她刚从大殿里出来,便瞧见叶浮珣站在大殿门口仰头望天的模样,旋即不禁上前关怀的问了句。
容妃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一直见叶浮珣心事重重。
生辰礼本就是极为重要的,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女儿家的生辰礼,还是一个王妃的生辰礼,多少女子会无比重视这个,可今夜容妃在叶浮珣身上,是一点重视之意都没看见。
叶浮珣闻言,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她转身走近容妃,伸手握着容妃的手,微微碾磨一二,随即深呼吸了口气,笑道:“阿容……你可有什么日子是令你怀念的?”
容妃本以为叶浮珣要说什么重要的东西,却不想叶浮珣却是问了一句这样的话,容妃听后也是一愣,仔细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更是不理解叶浮珣为何这么问。
容妃抿了抿唇,目露不解:“你为何这么问?”
她二八年华进的宫,如今都好几年过去了,位分也从一开始的小秀女爬到了今日容妃之位,膝下更是育有有皇帝最为宠爱的公主。
一个女人活成这样,还有什么会是值得去怀念的日子……
叶浮珣听着容妃这么问,便知自己是听不到想听的答案了,她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叶浮珣之所以这般模样,便就是怀恋起了当初跟纪衍诺在村子里时为了生计而发愁的日子。
那段日子可谓是极其开心,虽是看起来没钱,但每天都很快乐,在村子里与村民们都交好,哪家做了好吃的东西还会送上一份串门,哪会向宫中生活那般的勾心斗角。
一有不甚,便会被人陷害算计……
叶浮珣一想到这些,只觉得心房处堵得厉害,更是有一种泛酸的感觉快速弥漫整个身子。
她记得那个时候,纪衍诺深邃黑眸中的倒影,只此她一人。
现下她与纪衍诺的相处模式,倒是真真如同一个陌生人成婚那般,现在呢,纪衍诺不仅忘记她,心里还有了天下大义……
纪衍诺从前与她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还仿佛在耳畔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