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晋王妃。”秦美美高兴不已,又福身,她目送叶浮珣的身影不见后,脸上的笑也淡了些,立即吩咐老嬷嬷,“嬷嬷去德胜楼买上好的糕点,各种都来一份。”
这话片刻便传达到叶浮珣耳边,念云愤愤不平:“这尚书夫人可真假,不过她不累吗,奴婢觉着她好端着,似在提醒着他人,她是尚书夫人。”
叶浮珣也有这种感觉,虽她很佩服能够随时随地注意自己身份的人,但也衷心觉着那样过的好累啊。
知道你身份又如何,人总是只在乎跟自己相关的事。
“晋王妃,那是不是弘易公子。”西洛刚入书院便眼尖见着坐在轮椅上的弘易,她指着他道。
听见动静的弘易抬头看过来,他目露惊讶,又有些惊喜:“见过晋王妃。”
“这段时日在静雅宅住的可还习惯。”叶浮珣笑问,一边环顾四周。
白鹭书院身为京城第二大书院,环境自然是极好,处处干净,一簇簇的竹子有致的落在各处。
弘易目露感激:“弘易住的十分好,多谢晋王妃收留,若不是您,我恐早就被人打死。”
“不过举手之劳,你这脚应当是还有些痛感,不过能走路了吧。”叶浮珣低头看他的脚,见他点头又嘱咐。
“还需要再修养五日至七日,彻底好了之后再行走,每日可多涂二次跌打损伤药。一次养护好,才不会复发。”
弘易边听边点头,他坐的轮椅,当初还是叶浮珣专门让木匠打造成有轮子。
颜如雨跟纪若白每日下学后都会来白鹭书院接他,三人感情日渐增益。白鹭书院之前没将弘易放在心上的人,也逐渐上了心。
尤其是许贤安,那日他回许府后,差点没让许巡城给打死。
当众欺辱学子,调戏晋王妃,那一条都能让许巡城在朝廷上站不住脚,被文官的口水沫子给淹死,第二条更是能让他的官纱帽和脑袋落地。
许巡城是个聪明的,他那日夜里便让许贤安负荆请罪跪在东宫,得到叶浮珣会见之后,又去了静雅宅给弘易赔礼道歉,还赔赠了一千两银子。
当时弘易并不想收,但纪若白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心思。
纪若白说的是:“本来就是许贤安欠下的账,不收白不收,收了不仅能好好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备考,还能买许多书!”
叶浮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撸他小脑袋瓜,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许贤安刚从屋里出来就撞见叶浮珣跟弘易说话的场面,他一个踉跄想要离开,没注意脚下的石子,直接踩上几大步摔在弘易的轮椅面前。
“我当真,不是故意的。”许贤安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叶浮珣眼又惶惶低头。
他可不敢再看了,他爹威胁他要是再敢对晋王妃不敬,他这个做爹的,亲自将他眼珠子挖掉!
许贤安被他爹威胁加恐吓再加棒棍的教育下,洗面改革,奉三条为本命。
“远离弘易”
“远离叶浮珣”
“远离纪衍诺”
这三个都是他惹不起人物了,一惹就出事!许贤安甚至一看见弘易就想躲,犹如老鼠看到猫。
叶浮珣见着他这模样忍俊不禁,她倒是想跟那位巡城大人取取经。
无论如何将纨绔子弟一夜之间改头换面,完全一扫之前的戾气,简直是佩服,乃是当代教育楷模啊。
“欺辱同窗乃是此世上最可耻之事。”许贤安一本正经道:“我回去后反思良久,重现捡起六礼,如今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画风,跟初见,当真是焕然一新,决然不同。
直到叶浮珣离开白鹭书院,许贤安才松懈下来。
纪若白早就在白鹭书院等着,他见叶浮珣出来,眼眸一亮,立即跳下马车朝她奔去:“干娘,你怎么也来了?”
“今日本是想找个地儿,但没找到,刚好经过此处。”叶浮珣揉他的小脑袋。
颜如雨也从马车下来,朝她作揖:“师傅。”
“姐姐。”苏清欢也露出小脑袋。
三人围着叶浮珣,此幅场景令苏清欢想起了嗷嗷待叫的小鸟,她笑着挨个揉脑袋。
一行人回家,中途买糖葫芦时遇上阿桌。
颜如雨跟阿桌对视,他平淡的挪开视线,对老伯道:“老伯,给我来七根糖葫芦。”
“不凑巧啊,他这里的糖葫芦,我全要了。”阿桌将一两银子扔在地上,昂着头看扛着棍的老伯,“钱。”
“这位小公子先来的。”老伯笑呵呵的对阿桌道:“等我给了他七根,剩下的都给你好不好。”
阿桌直接伸手将糖葫芦一根根拔收入囊中,速度快到几人都没反应过来:“给了银两,就是我的了,谁先给钱谁便为先吧。若是你老头不服,直接来丞相府的喊冤。”
老伯满是沟壑的脸庞闪过丝为难,他望着颜如雨有些歉意,随即颤颤巍巍的想蹲下身将银两捡起。
一只手先他一步,阿桌将银两放在老伯手中,脸上带着和熙的笑:“不要紧,老伯拿好。”
“假惺惺。”阿桌冷嗤声,偏开头。
坐在马车上的叶浮珣撑着腮帮子看此幕,她不由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