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兹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掩饰得很好,上前一步,施施然行礼,“儿子来迟了,还望母亲勿要怪罪。”
媚夫人娇嗔一声,笑着说道,“你们父子两个一唱一和的,真是讨厌。”看着自己的儿子,眉眼带着笑意,“行了,快坐下吃饭吧。”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祝兹炎笑着看向坐在一盘的祝兹尧,笑着说道,“大哥。”紧接着坐在了祝兹尧旁边的位置,媚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寻常,笑着将鱼肉夹到了祝兹炎的碗里,“多吃一点,这是祝伯一大清早去买的。”
祝兹炎笑着接过来,却放在碗里,丝毫没有想要吃的痕迹,从头到尾,祝兹尧都只是安静地吃自己的饭,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哥。”祝兹炎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祝兹尧的碗里,脸上的笑容变得温顺了许多,“收到大哥的书信,便赶了回来,希望没有耽误大哥的事情。”
“我没有给你写信。”祝兹尧冷声地说道,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祝兹炎给他的菜,他动也未动。
方才他只是冷眼看着媚夫人、祝承一家亲,好似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祝兹炎微微一怔,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媚夫人,接着笑道,“或许是小弟记错了。”
他去金陵城一年多,中间写过很多信,也给祝兹尧写过,但是他一封都没有回过,当时还好奇,祝兹尧怎么会突然给他写信,看来是他想多了。
“臭小子,你阿娘写了那么多信,让你回来,你都拒绝了,他一给你写信,你就巴巴地回来了。”祝承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祝兹尧与祝兹舜不知道施了什么巫术,让祝兹尧十分敬重祝兹尧,照顾祝兹舜。
在祝家,媚夫人这个亲娘还比不上祝兹尧。
说起来,祝兹炎与媚夫人关系变得僵硬,还是因为祝兹舜。当年的事情,是祝家的禁忌,谁也不能提。
一顿饭,各有各的心思。刚走出,大厅。祝兹炎快步追上祝兹尧,笑着说道,“大哥,金陵城内的一起事物已经处理好了,大哥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祝兹尧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已经与自己并肩的少年,冷声说道,“我的事情就是守好祝家。”
“我帮大哥一起守啊。”少年忽然一笑,嘴角带有一个小梨涡。谁能想到,面前这个有些天真的少年郎,在金陵城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不必。”祝兹尧冷声说道,转身离开,留下少年有些怅然所失。
祝珠看着祝兹尧寂寥的背影,叹口气,有些心疼地说道,“哥哥,你这是何必呢,他从来没有将你当作兄弟看,他只将那个人……”
“住口!”祝兹炎冷声呵斥住,语气冰冷,“那是你三哥!”
祝珠眼眶一红,平日里祝兹炎对她十分宠爱,但是一遇到祝兹尧和死去的那个人,他就变了!
“本来就是。”祝珠脾气上来,吼道,“这几年,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将你当兄弟了嘛?!你与我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咱们两个才是最亲的人,你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好,你拿他当大哥,人家那你当仇人!”
“啪。”一巴掌打在了祝珠的脸上,两个人皆一愣,娇嫩的脸上,立马红了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啪嗒掉落,“我讨厌你!”
“祝珠!”祝兹炎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十分懊悔,平日里,祝承与媚夫人对祝珠十分疼爱,很少训斥,这次祝兹炎竟然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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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宋瑜琏头疼地看着消失三个多月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娘亲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唯恐你出了事情,这几日又开始头疼了,你什么时候长大,懂点事。”
“皇……阿兄。”宋长宁小声喊了一下,抬眸打量着宋瑜琏阴沉的脸色,又偷瞄了一下一旁事不关己的纪衍诺,示意他帮自己说两句话,谁知道少年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好似没有看到她苦瓜一样的脸色一般。
“我知道错了,娘亲还好嘛?”宋长宁担忧地说道,“有没有找御……大夫看啊。”
“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就不该不回去,连一封信都不给家里写!”说道这里,饶是沉稳如宋瑜琏,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当知道宋长宁不见之后,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乱了,若不是宋寒修这几日忙着招待来使,只怕今日来的就不是他而是当朝皇帝了!
“我这不是不确定母……母亲知不知道我失踪嘛。”自己写信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她回去的时候,唐凤初没有发现呢。
“胡闹!”宋瑜琏被自己的妹妹弄得火冒三丈,正准备发怒,一旁喝茶的少年,起身将宋长宁挡在了自己身后,笑着说道,“宋公子舟车劳顿,不妨先吃被茶再说。”
宋瑜琏看了面前温润如玉的少年,瞪了一眼躲在纪衍诺身后的小姑娘,掀袍坐在一旁,训了半天,还真是有点渴了。
“大哥。”宋长宁将一杯茶端过去,说道,“我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说完,宋长宁微微福身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宋长宁刚离开,苏祉延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纪兄,你见到小鱼儿了嘛?!”看到大厅里坐着的人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