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宋寒濯趴在床上,身后火辣辣的疼,强大的意志力才让他没有昏迷过去。
无寻哭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想这个?”
趴在床上的人,低声笑了笑,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小得意,“第一次见你本王还纳闷哪儿里来的小野猫,竟然敢拦本王的马车,那时你一眼就看穿本王的身份,言语里还透着许些威胁当时本王就像啊,反正回京之路漫漫,不如寻个乐子,路上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救你是无意,却没想到沦陷了我一生的心。
“都流了那么多血了,废话还那么多。”无寻擦干眼泪,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傻姑娘,我害怕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对你说了,宋寒濯嘴边挂起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微笑,“你还记得季南北给你把箭,你说他什么嘛?”
无寻微微思索说道,“我说他磨磨唧唧像个姑娘,他还特别自恋地说,京城的女子肯定特别迷恋他,说不定还将他的画像挂在闺房日日观赏。”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自恋的人啊,明明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公子,偏偏生出一副臭美的心。”说起季南北无寻的话匣子仿佛就关不上了,有些怀念地说道,“要是他在该多好啊。”最起码她可以自私地逃避一些东西。
“夫人,准备好了。”玉竹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无寻立刻紧张地说道,“去将止血药和麻沸散准备好。”
“是。”
“本王不用麻沸散。”宋寒濯说道。无寻接过玉竹手里的麻沸散微微一愣说道,“不用麻沸散会很疼。”
“当初你也没有用麻沸散不是吗?”宋寒濯漆黑的眸子看向无寻嘴角微微勾起,“你一个弱女子都能忍受,我为什么不能?”更何况他还能为你换皮削骨,本王又何曾为你做过什么?这样的痛,本王自然也要尝一尝。
“宋寒濯,我没跟你开玩笑!”无寻严肃地说道,“这个由不得你!”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呢,“当初季南北没有麻沸散,我自然要受得,现在有这么多,你不用让我留着做蒙汗药吗?!”说完无寻也不跟眼前这个别扭又傲娇的男人废话,用剪刀剪开他后背的衣服,撒上止血药后,伸手点了宋寒濯的穴位,略有些粗暴地捏开他的嘴巴,将药灌了进去。玉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家夫人还可以这么简单粗暴,立刻又化身小迷妹。
“玉竹,纱布和小刀。”无寻镇静地吩咐道。
玉竹忙把手边的东西递过去,床上的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无寻深吸一口气,手缓缓握住箭,心一横,快准狠地拔了出来,血液溅了无寻一脸,宋寒濯闷哼一声,昏了过去。鲜血从宋寒濯的身体里不断地流出来,无寻脸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玉竹,止血药!”
玉竹忙把药递给无寻,见其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说道,“夫人,王爷的血止不住了!”
“闭嘴!”无寻慌乱地把药散上去,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脑子里忽然闪过,“玉竹,紫落绮!”
“好!”玉竹转身跑出去,守在门外的云堂云厉忙抓住玉竹,焦急地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你放手,弄疼我了!”玉竹挣扎开,“我要回纪宅拿药救你们家王爷!”
两个人一听要救命,纷纷松开手,玉竹拔腿就跑,云厉见了三两步追上,单手搂起她,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停在外面的马匹上,朝纪宅驶去。
“玉竹,你受伤了?”淡竹迎上来关心地问道,“夫人呢?”玉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推开淡竹朝药房跑去,纪绵希本来在后院里练武,听到动静跑过来,问道,“玉竹,我娘亲呢?你在找什么?”
“紫落绮!”平日里夫人就是把紫落绮放在这里,怎么就没有了,纪绵希目光扫过药房,落在最高的那一处,忙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掂起脚尖,奈何个子太小,紧跟其身后的纪洐诺伸手够下来给她,“紫落绮在这里儿。”
玉竹忙回头,果真晒干的紫落绮稳稳地在纪绵希的手里,惊喜地说道,“太好了,夫人等着他救命!”说完掉头就跑,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部变了脸色,纪绵希和纪洐诺紧随其后,迎面撞上了给纪绵希买东西的言睿渊,“希儿,发生什么事了?”小女孩8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大师兄,我娘亲出事了。”
言睿渊脸色一变,单手抱起纪绵希紧追上去,“别怕,有师兄在。”
“夫人,紫落绮拿来了!”玉竹气喘吁吁地说道,缺见众人脸色沉重,目光看向禁闭的门,推门进去,便看到无寻呆呆地坐在床边,手握着宋寒濯,不悲不喜,就那样坐着,好像又回到了纪明南去世的那个时候,“夫人,紫落绮拿来了……”
“没用了。”无寻说道。
纪绵希跑进来见无寻完好无损地坐在那儿里,忙跑了过去,抱住纪绵希,说道,“娘亲,您没事太好了,玉竹她说你出事了。”
“娘亲……”纪绵希见无寻呆呆的,根本就不理他,纪洐诺走进来,轻声说道,“希儿,我们出去吧,娘亲有事要忙!”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个人,无寻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