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禄眼珠微转,让侍卫们收了兵器,“劳烦这位姑娘再去通报一声,就说……”说着那侍卫上前两步,附在淡竹耳旁低语了几句,淡竹眸子微沉,看了一眼玉竹,斟酌了一下,又转身进去通报。
此时无寻已经知道了门口的情况,正带着纪洐诺往谷口赶,半路正好与淡竹相遇,“夫人……”淡竹在无寻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看向无寻,问道,“夫人,怎么办?”
无寻淡淡地说道,“药域谷从来没有破过规矩。”抬步走到谷口,沉声斥道,“希儿,你又胡闹了?”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小女孩,一听到母亲的声音,立马变得乖乖的,“娘亲,是这不男不女的人说要拆了我们药域谷。”纪绵希指着王福禄说道。
这无寻平日里对孩子是严厉了一些,但她极为护短,自家的孩子怎么打骂都可以,却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王福禄眸子微睁,震惊地看着无寻,“你……你……你是……紫凌王妃……”
无寻嘴角微勾,“您认错了,本夫人不是什么王妃,而是这药域谷的谷主夫人,您若是求药请过三关,您若问诊,那就请回,我家夫君明年开春才会出诊。”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跟已经去世十年的紫凌王妃长得有六七分像,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这说话的语气,神态跟当年的紫凌王妃像极了,王福禄镇了镇神,又仔细打量着无寻,又感觉不是那么像了,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
“娘亲,你看这个人贼眉鼠眼,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才不把药卖给他呢。”纪绵希嫌弃地说道,一旁的纪洐诺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别说了,你把娘亲刚种的觉冰草给破坏了,娘亲正准备罚你呢。”
心虚的某个小姑娘忙闭口,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自家哥哥。
“夫人,这次来杂家其为了主子求药问诊,还请您行个方便,我家小主子中了剧毒,命在旦夕,急需紫落绮救命,所以得请谷主跟杂家走一趟,若是治好了,那可是有赏的。”
“若是治不好,岂不是要掉脑袋,我家夫君医术尚浅,身子又虚,您还是回去吧。”
“哎哟,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这天下人谁不知道这药域谷谷主的医术啊,那可是无人能敌啊。”王福禄谄媚地说道。
无寻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丟了两个字,便吩咐玉竹闭谷,吃了闭门羹,碰了软钉子的王福禄气得甩袖离开,“真是不知好歹。”
“夫人,要不要写信问一下玄霄阁?”玉竹问道,这玄霄阁的阁主与谷主是好友,每年这玄霄阁的阁主都会来药域谷小住几日,每日不是陪谷主下棋就是品茶,有一段时间,这谷主夫人还认为这叶修安喜欢谷主。
“也好。”无寻看见乖巧站在一旁的纪绵希,素指轻点她的额头,“以后不准在这么胡闹。”
王福禄失败而归,玄睿帝大发雷霆,叶修安知道这件事后,直接罚了景佗,“为什么要让王福禄去药域谷?!”
“阁主,四皇子中的毒,属下解不了,而且药域谷不仅有紫落绮,纪明南也会使用紫落绮,为什么不能去请其来看诊?”景佗不解地问道,他知道阁主一向跟药域谷走得很近,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四皇子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能请纪明南来诊治。
“多嘴!自己去领罚!”叶修安闭上眼睛,眉间透露着隐隐约约的担心,十年了,她不应该再踏上这片土地。
这次求药,唐凤初亲自去了,当唐凤初的凤驾听到药域谷的门口时,无寻跟纪明南已经收到了叶修安的飞鸽传书的消息,她一早便让淡竹玉竹二人守在谷口。
“皇后娘娘,我家夫人吩咐我们在此等您。”
“既然知道我们家娘娘来了,还不赶紧让你家主人出来迎接。”尔雅趾高气扬地说道。
淡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来药域谷皆是有求之人,这位姑娘,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这京城来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骨子里的那股优越感就让淡竹看不惯,不等尔雅发作,她指着玉竹手里的檀木盒子,说道,“我家主子曾受过京城朱雀街叶府叶公子的恩惠,所以今日我家主子破例将这紫落绮送给娘娘。”
一旁的小宫女接过药后,淡竹接着说道,“药域谷颇为简陋,就不留娘娘喝茶了。”说着淡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直接下了逐客令。
“慢着。”唐凤初从玉撵中下来,“姑娘,可否再去通报一声,让谷主跟本宫走一趟,吾儿命在旦夕,只有谷主能救了。”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最近身体有恙,闭关修养,不宜出谷,您请回吧。”
唐凤初见淡竹等人坚定,没有松口的迹象,心里一着急,竟然双膝跪地,“姑娘,请去通报你家主子一声,请他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跟本宫走一趟吧。”
“娘娘……”众人大惊忙跟着跪下,尔雅跪着上前去扶唐凤初,却被呵斥住,淡竹等人回头,忙弯身,“皇后娘娘,您这是……”
“吾儿命在旦夕,身为母亲一定要救他,今日本宫不是以玄岳王朝的皇后来求药,而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玉竹心里一软,这贵为一国之母,竟然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