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濯如同丟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走出别亦阁,季南北突然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公子……”
季南北借着隐玥的力气站了起来,“隐玥,她……活不成了。”隐玥自幼在乌麒山长大,常伴师祖身边,跟季南北也算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他何时见过季南北这样过,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季南北。
季南北自从给叶浮珣诊断过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所有的医书药典都翻了个遍,紫凌王府的人都知道,自家王妃活不长了,有些人开始倒戈,锦绣楼开始热闹了起来。
“真是一群墙头草,哈巴狗!”青琴气得在走廊里破口大骂。
“怎么了,谁热你这么生气?”青若端着药路过这里正好听到青琴大发脾气,“要是让周姑姑听见了,你又得挨骂了。”
“青若姐姐,你不知道这群狗奴才可真是顺风倒,听说王妃身子不行了,纷纷开始巴结锦绣楼,真是气死我了!”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回头找个不是,把他们赶出去不久行了。”青若淡淡地说道,“行了,快回去吧,别让王妃担心。”青若走出去两步又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件事别给王妃说,省的她又操心。”
青若跟青琴回到别亦阁的时候,叶浮珣正在教小若素练字,一旁的青颖打着算盘处理庄子和店铺的事情,这种场景让青若眼眶有些红红的。
“王妃,该喝药了。”
已到了四月中旬,叶浮珣的依旧抱着小火炉,轻咳了几声,头也不抬的说道,“放哪儿吧。”
“季先生说了,您得趁热喝,才能有效果。”青若端起药碗递到叶浮珣的面前,固执地说道。
“季先生说,季先生说,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叶浮珣不情愿地端起药碗,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里得罪了季南北,这药可是比景佗的还要苦,一天三顿药,比那黄连还要苦。
“母妃,良药苦口利于病。”小若素背着手,像一个小大人一般,惹得别亦阁众人欢笑。
“什么事那么开心啊,哀家一进院子便听见了。”德宁太后精神抖擞地走进来,众人一惊,忙行礼。
“好了好了,不是在宫里,不用行那一套。”德宁太后由丁姑姑扶着坐到上座,叶浮珣坐在她的下首,脸色比前几日好多了,“回禀母后,没什么,是素儿在教我这个做娘亲的道理。”
“哦?什么道理啊?”德宁太后好奇地问道。
“还是奴婢来说吧。”青若浅浅一笑,“方才王妃嫌弃季先生的药太苦,小郡主就告诉王妃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
“这个丫头倒是一个小人精啊。”由于德宁太后没有女儿,身边就只有一个皇孙女,这洛安郡主虽然不是皇室血脉,但生的玲珑剔透,灵秀聪慧,再加上叶浮珣深得太后的喜欢,爱屋及乌,这德宁太后对洛安郡主也是喜爱有加。
德宁太后又想到叶浮珣的身体,不由的叹口气,拉着叶浮珣的手说道,“放宽心,安心养病。”
“儿臣遵命。”叶浮珣眉头突然一皱,她的心脏如同千万只银针在扎,握着德宁太后的手不由的紧了起来,整个人弯下身子,她努力控制自己,沉声吩咐,“把郡主带下去。”
“珣丫头……”太后一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叶浮珣毒发,只见叶浮珣疼得蜷缩着身子,头发上已经开始结霜,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母后,儿臣……招待不周……请回……”
“娘娘,我们还是出去吧。”丁姑姑劝道,“让季先生给王妃诊治。”
季南北脸色沉重地给叶浮珣施针,直到她头上的霜褪去,整个人安静下来,昏迷了过去,这才收手,吩咐道,“这几日让王妃静养,不要下地走动了。”
“是。”别亦阁的丫鬟有些惊魂未定。
宋寒濯昨夜在叶浮珣床前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去上朝,回来后整个人精神不济,路过后花园时,,一个不留心便撞到了一个人,手上一疼,看到被自己撞倒在地的慕容,剑眉微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破了,还留着血。
丫鬟忙把慕容扶起来,“对不是阿濯哥哥,方才是我走的急了,没有看路这才……”目光落在宋寒濯的手上,她慌忙拿起宋寒濯的手,关心地问道,“阿濯哥哥,你的手受伤了。”
宋寒濯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又打量了慕容一番,问道,“你没事吧?”慕容娇羞地摇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袖口里那只本来沉睡的虫子,瞬间消失在宋寒濯的体内。
叶府。
叶云裳的小腹已经显怀,她不能再在叶府待下去了,本来说她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自己一时心软,留下了祸害。
一双大手从背后轻轻搂住自己,护在她的肚子上,谢泽毅那张妖孽的脸,便靠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叶云裳早已经习惯他这样的亲密,“你在想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叶云裳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紫凌王府的那一位死嘛,等她死了,我们就离开。”
“可是孩子等不及了,再不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