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江逸随手掏了一块白布出来擦掉刀刃上的血,然后扔进一遍的竹篓里面。将小刀在火焰上又灼烧了一下才塞回袖子。
床边是一个铜盆,鲜血还在滴滴哒哒的流淌着,但是掌柜脸上的那个淤血包已经消下去不少了,铜盆里面还有一些森白色的碎渣,那是脸上骨骼的碎片。虽然一番折腾下来江逸基本可以断定白天那个人在出手的时候并没有动用灵力,但是仅凭修士本身的力量也足够造成很严重的伤势了。
凡人的身体很脆弱,所以江逸一直比较小心,幸好掌柜的脑子也还好用,刚开始动手没多久就明白了江逸的用意,乖乖的一直忍住没有动弹,使得这一过程非常顺利。
“那个……谢谢啊。”大概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善待,掌柜有一些无所适从起来,脸上的伤口还在淌血,但是已经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疼痛也没有这么剧烈,大概也是眼前这个面冷心善的少年做的,终日顶着个伤脸做事总归不太好,幸好这位愿意出手解决……
“别太高兴了,还有最后一步呢。”江逸等了一会儿,又从不知道哪里取了一根银针出来,放在火上面细细的灼烧着,依旧冷声说道。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一直很习惯这种味道,再浓烈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云清尘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对这种气味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了,只是看着掌柜脸上切开来的伤口觉得有些恐怖。
“还有吗?”掌柜有些惊讶,刚开始的那种慌乱倒是没有,只是看见江逸手上拿着一根银针,莫名就有些恐惧,“我……我是不是要配合什么。”
“不用,还是和刚才一样别动就行。”江逸摇了摇头,从刀剑令里面摸了摸,摸出一个小瓶子来,瓶盖一打开就从里面透出来一股浓浓的酒味,熏得云清尘都想把眼睛闭上,好像光是呼吸空气都要醉了一样。
“你拿出来的什么东西?这东西还能治病吗?”她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鱼肠线,我们自己用不着这么麻烦,但是给凡人动手术还是要准备不少东西的,幸好我平时有储备。”江逸平淡道,用灵力化作一只手从小瓶里面挑出一根肉色的细线来,“脸上这么大一道口子,用完了当然要缝回去,要不然即便以那张膏药的药力作用,说不定是直接在伤口里面长出新皮肤而不是愈合,丹药可没这么聪明。”
“你都从哪儿学的?”云清尘看向江逸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疑惑道。
“小时候被逼着学会的,本来随着修为进步以为自己永远也用不上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用武之地。”江逸笑了一下,鱼肠线很轻松的穿过银针上面的小孔绑结实了之后,举着针向掌柜脸上招呼。
掌柜即便是再淡定,这时候都有些憋不住了,一个人在自己脸上缝缝补补这场面谁想都瘆得慌,拿自己当布偶玩具呢。这也是修士的手段吗,那有一些断手断脚的人,能不能也将别人的手脚缝到他们身上?
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掌柜心想,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细究下去了,要不然多半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其实他不知道,这一套东西交给凡人来实施也是没问题的,只是实施起来没有江逸这么方便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仙人手段。
“行了,别动,等会儿我缝好了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再把那膏药贴上,三天之内估计连疤都不会留。”江逸一边飞速缝合着伤口,一边说道。对于三天之内彻底恢复他的信心很足,只是一直习惯话不说满,所以没有给保证。
再说,也没必要。
看着江逸的手法,云清尘摸着下巴总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喃喃道;“这东西我怎么感觉我也会?倒是好像又不会……”
“你来试试?”江逸挑了挑眉,把他这句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就把针线带过去,说道,“失误了没关系,拆开再重新缝上一次就行了。”
“算了算了,我就是看着眼熟。”云清尘连连摆手,讪笑道,“真动手我肯定不会的嘛,但是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学过……”
江逸收回针线继续缝合,只是听见云清尘的话,不禁嘴角一抽。她看这种东西当然眼熟,当年两个人一起被按在椅子上上的课,只不过云清尘自己听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已。
很快,掌柜自己都觉得没有过去多长的一段时间,江逸就把针线收了回去,照例在火焰上面烫了一下,鱼肠线则是放回了那瓶浓得过分的酒瓶里面,又重新收好。
“好了,现在恢复你的感知,大概会有点疼,希望你能忍住不要叫出来。”江逸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伸手在掌柜身上点了一下,后者依稀记得在开始之前江逸也在这里动过一下,只是当初没想到起的居然是这种作用。
江逸的手指离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无法言语的疼痛袭上了脑海,掌柜脸色瞬间一白,额头上成片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倒不是说这股疼痛有多么剧烈,而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即便有江逸提醒,还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但是这个掌柜适应的非常快,在一瞬间的侵袭之后,他死死咬住牙关,很好的忍耐了下来。再之后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