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多久了。”剑域最中心处,一名黑衣男子驾着一道剑光悬在半空中,喃喃自语道。
身下的灵阵已经开始逐个熄灭,显然已经是强弓之末了,在剑丹的攻势下支撑不了太久。
突然,男子的眼神向另一个方向瞄去,却只扫了一眼便又收了回来,一副兴致寥寥的样子。眼下剑丹即将出现,花费精力去对付那种气海境的家伙可不怎么值当。即便那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让他产生警惕。
江逸带着云清尘从那个方向施施然走了过来,在场的众人中并非没有气海境的人,但他们大多数要么凭一件法宝苦苦死撑,要么如同方才遇到的那名修士一样集结数人之力借助了某种阵法的力量才得以进入。
这些人在剑域中心是没有与旁人争夺剑丹的余力的,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开阔眼界,见识见识金丹境的威力。一会儿若是金丹境们战至激烈处,他们还必须为了自保而主动退出一段距离。如江逸这般闲庭信步似的走来的,绝无仅有。
“剑子,刚才往那个方向看些什么呢?该不会是在忌惮那个气海境的家伙吧。”在场的一人向剑子调笑道,想着开打前总要占些口舌之利,“名不副实啊,连一个小小气海境都那么在意……”
“不该说的话,就别说,要不然,”剑子看了那人一眼,毫无征兆的并指作剑,斜斩而出,冷声道,“我的剑自会教你如何闭嘴。”
说话间,一道剑气已然由剑子指尖发出,破开空中密密麻麻的剑气乱流斩在了说话那人的身上。
只听见噌的一声,剑气没入那人的胸口,而那人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捂住胸口,踉跄着向后连退数步。赫然变得灰白的嘴唇上流下了一丝殷红,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竟已被伤及了内脏。金丹护体,仍不及剑子一指之力!
剑子随即冷哼了一声,似是不屑一般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于他而言,这种货色可不值得操心。
隆隆剑啸仍在荒山上空回荡,无数灵阵苟延残喘着,做着最后的拖延。众人已经可以隐约看见灵阵中剑丹的大致模样。拳头大小的一枚剔透宝珠闪烁着瀚海星光,哪怕隔着数十丈远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锐意。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剑意,也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皮肤上不由得生出一股刺痛。
“最后一剑了……”剑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的剑丹,就好像那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次进入星剑洞天的人中,达到金丹境的人物屈指可数,虽然他也不过金丹一重,但就凭刚才那一指伤金丹的功力,已经足以让不少人心生畏惧了。
江逸松开了云清尘的手,向前踏上一步。
“阿逸,能行吗?”云清尘轻声问道。
“能。”江逸头也不回的笑着答道,一手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只是语气依旧轻松,“倒是你,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我可能就没有功夫在顾及到你。能坚持住吗?”
“你能我就能。”云清尘挺了挺并不怎么丰满的小胸脯,展颜笑道。
江逸没有再回话,只不过周身气势猛地一沉,却是将一身剑气内敛,大巧无功,毕竟是要从剑子手上夺取剑丹,这一战,说实话他也没底,只不过尽力而为罢了。既然有争上一争的能力,为什么不呢?
阵中,剑丹所凝成的星海大剑已经成了明灭不定的虚影,没有再恢复的迹象,显然这已经是剑丹的极限了。
最后一剑,大剑困于阵中明显顿了一顿,随后,剑光横扫,一剑破开灵阵束缚,斩出九尺剑芒!
天崩地坼。
飞沙走石中,一整座荒山都为这惊天一剑而震颤,偌大一个山头竟被直接抹去,只余下光洁如镜的一个断面。但这也维持不长久,刚才那一剑让剑丹得以解封,搅动得天地间剑气纷乱,一瞬间剑气纵横!方圆五里都如同在风刀雨箭中滚过一般的千疮百孔,荒山断面上更是有千百道沟壑纵横。
那一瞬间,几道全部崩毁的灵阵却突然灵光大作,如同是回光返照一般将剑丹死死困在原地。灵光映在高空之上形成一种千里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异象。
下一秒,虚空中弹出无数道纯粹由灵力组成的锁链,奇异的金色符文在锁链中流转,镇压向下方的荒山。
这便是玄元子的后手。灵力所凝聚成的宛若实质的锁链在剑气中激荡,甚至如同真正的锁链一般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原先已经扩张到五里的剑域在灵阵锁之下一缩再缩居然被硬生生挤压到了仅房源而立的底部,甚至还不如原来!
但剑丹同样也在抵抗。它带着一身明亮的浩瀚星光在灵阵锁链中左冲右撞着,周身所散发着的强烈剑意割裂了空气,却奈何不了这灵阵分毫。
锁链囚禁的范围坚定不移的缩小着,已无力再聚起一柄星空大剑的剑丹尽全力以剑意凝聚成了无数口仅三寸长的无形小剑在阵内乱飞,斩出撕裂空气的道道白痕。
附近的剑气也随着剑丹的狂暴而躁动起来,无数的乱流在这一时刻竟不约而同的向着剑域中心汇聚过去,二里的剑域又被压缩到半里之内,就只是为了凝聚强大的力量以破开最后的封印。
此时的剑域中心正好也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