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俊彦面色阴沉,沉默良久,看向韩九麟,颤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杀我吗?哪怕我付出任何代价!”
韩九麟轻轻一笑:“当然……不行。”
左俊彦面如死灰,苦笑一声,沙哑的道:“那我,能自己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吗?”
韩九麟挑了挑眉,问道:“你想怎么死?”
“安乐死。”左俊彦整个人垮在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精气神,颓丧至极。
“可以,我同意了。”韩九麟点点头,挥了挥手,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吧,问明他家里人的收件地址,等他死后,将骨灰寄回给他家里人。”
“谢了。”左俊彦苦涩的笑了笑,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弯腰驼背,迈着沉重的步伐,和尊卫缓缓离开。
这一刻的他,哪里还有刚回来时,在慕容秋雨的生日晚宴上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韩九麟对叶昭灵道:“这个钢厂,我已经许诺给了蒋光庆,和他交换了海纳娱乐公司,稍候和蒋光庆联系一下,让他过来接手。
至于法人更换,尽快给他办妥。”
“好,知道了。”叶昭灵应声。
刑天指了指仍然昏迷不醒的邢志强,道:“这个人呢?”
韩九麟道:“稍候把名单上的其他人抓起来,一起审判。”
刚刚说罢,韩九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到来电号码,韩九麟的嘴角,登时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喂?哪位。”
“是我,白雄。”电话那头传来白雄的声音。
白雄沉声笑道:“九麟,易钢炼钢厂的市值有多少,对我们白家重要性有多大,你应该都是清楚的。
既然你看上了易钢炼钢厂,我可以把钢厂给你,作为交换,放过我一家老小,如何?”
韩九麟淡声道:“不行。”
白雄愤声道:“我的一双子女,已经被你羞辱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今我更是愿意向你低头,把钢厂割让给你,难道你非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才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九麟轻笑一声,缓缓道:“白黎轩和白黎卿,之所以会落在我手里,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换个角度看的话,也和你这个做父亲的脱离不了关系,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白雄沉声问道。
韩九麟淡声道:“炼钢厂,我已经拿了。当初的汇文制药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如今的天文制药企业,我很快就会去取。还有你们父子三人的命,我也要了。”
说罢,韩九麟又笑着补充道:“友情提醒,我接下来会先找你的子女,记得让他们赶快逃,或者是躲起来哟?”
“韩九麟!!”白雄沙哑的声音,包含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现在的临沂市,就是一个牢笼,而他们在韩九麟面前,就像是被猫戏弄的老鼠!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杨应龙、周一鸣、柳风生等人凄惨的下场,更是令白雄心惊胆寒!
“还有没有事,没有我就挂电话了。”韩九麟双眸冷漠,淡淡一笑,将电话挂断。
离开易钢炼钢厂,坐上车,韩九麟闭着双眼,吩咐道:“在延山公墓,我义父义母和兄长的墓旁,再立一个墓。
王琮无后,又是因为贺家而死,当立一个墓,与我义父义母和兄长为伴。”
刑天眉头微蹙,问道:“可是,王琮尸骨不在,立空墓?”
韩九麟默了默,道:“我晚上回家,问一下六婶,看她能不能找到一两件,王琮生前的物品,立个衣冠冢。”
“明白了。”刑天点点头,然后问道:“接下来去哪?”
韩九麟看了眼车窗外,乌云翻滚,阴沉无比的天空,漠声道:“乌云盖顶不落雨,是个杀人的好天气。直接去天文药企吧。”
胡康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身为白家的女婿,天文药企的高管,胡康本应该在临沂市位列顶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被人前呼后拥,受人尊敬才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老婆白茹,身为白雄的妹妹兼天文药企的老总,嚣张跋扈,独断专行,压根就不把他这个丈夫当人看。
除了惯于使用一手家庭暴力不说,还一向把胡康镇压的死死,不允许胡康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可以说,在家里,胡康没有任何尊严地位可言。
而在外面,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他胡康,压根就算不上什么。
哪怕是在天文药企,许多人也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靠老婆吃饭的穷女婿,明面上对他客气,背地里却有大把的人不把他当回事。
他唯有在一些初出社会的年轻人身上,才能找到尊严与敬意。
于是,这些年来,他更喜欢找一些,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女孩子,包养她们,满足自己的情感空虚以及社会尊严和自尊心。
本来,胡康身为天文药企高管,虽然不能豪掷千金,但手里总归也不差钱,包养个情人,偷摸跑出去花天酒地一番,都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可这段日子,胡康的日子却过得非常拮据,白茹控制了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