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我就是宝儿啊堂兄……”
跟叫花子一样的小子,正是被里正一并赶出村的沈瑾宝,看到一身锦衣的人,竟然是沈瑾谦,激动的涕不成声。
“堂叔跟瑾辉兄弟呢,宝儿你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境藜郡郡内?”
沈瑾谦问,他对沈大山跟沈瑾辉等人,颇有微词。
但看到沈瑾宝一人,还整的这般狼狈,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话一出,沈瑾宝嚎得更大声了:
“我们离开村子后不久,我爹他就生了一场大病没了,后来我哥也病倒了,有好多人生病。
混乱中,我们哥两个不知怎地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一路乞讨,一路跟着别人,勉强混口饭吃,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境藜郡……”
越说越难过,又疼又伤心,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沈瑾谦听到堂叔没了,不免有些难过。又听到他同沈瑾辉走散了,神色更复杂了。
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安慰:
“堂叔他最想看到的便是,宝儿你能好好活着。节哀顺变,相信他在天之灵,一定不会乐意看到你这般难过的。”
“我知道。”沈瑾宝重重的点了点头,背上的伤,疼得直冒冷汗,脸上却是爬满了笑容。
沈瑾谦看他这样,忍不住问:
“你这是?”
“快……别提了。”沈瑾宝深知他说的是什么,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太饿了……没注意到……被马车给撞了……和车夫理论了几句……他们人多势众,然后我就被送到了官府……还挨得五十个板子,疼死我了啊……”
“你是说你被撞了,还被打了板子?”
沈瑾谦明显的不信,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悦:
“宝儿,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我……我也不确定……”沈瑾宝结结巴巴的,将头低得更低,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
“……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实在是太饿了……头晕眼花的,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待回过神来……就撞上了……”
“罢了!”沈瑾谦看他这样,也不想刨根问底。
“我先让人给你换身干净衣裳,一会儿我待会去见……”
“瑾谦兄,莫要让李大人等急了。”月惊晓低声提醒,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并未见过沈瑾宝,不过对他倒是略有耳闻,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感。
沈瑾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赶忙同身后跟着的人道:
“先带他去换身干净衣裳,请个大夫给看看!”
“是。”小厮赶忙应了下来,陪着笑脸上前:
“爷,您且放心,小的一定会照顾好这位小公子的,给他请最好的大夫,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沈瑾谦点头,低声叮嘱:
“你且先随三七去吧,不用有任何顾虑,随后我来找你。”
“好。”沈瑾宝应了一声,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府衙内,还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
站在他身侧的三七,抓了抓后脑勺,上前笑着道:
“小公子,您且先随我来,我带您去看大夫,再换身干净衣裳。
待我们家爷,忙完了肯定会来见你的。”
“……”
沈瑾宝一时没反应过来,依旧呆呆的看着府衙的方向。
三七看他这样,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又道:
“我们家爷,今日和月三爷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李大人谈。
请小公子您,且随我来!”
“你……你在喊我?”
“是啊。”三七依旧陪着笑:
“我们家爷说让我好好招待于您,还请您莫要让小的为难。”
“多谢!”沈瑾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声又一声的小公子,听得他骨头都醉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走路都带飘的。
被扶上马车,还是一个劲的傻笑。
惹得三七,忍不住频频回头。
直到大夫给他上药,屋子里才传来了阵阵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三七麻溜的将备好的新衣裳,和饭菜一并送进了屋子。
屋子里,沈瑾宝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丝丝血迹从纱布中渗出来,疼得他直翻白眼。
三七心有余悸的看了他一眼,随之上前两步,同大夫问起了沈瑾宝的情况:
“李大夫,小公子他如何了?”
大夫:“这位小公子的情况相对稳定,就是背上的伤,稍微麻烦了些。
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近一段时间内,一定要安心静养,莫要走动。
一会儿,我再给他开两副活血化瘀的药,喝了便好。”
“多谢大夫的嘱托,辛苦您了。”
说着,三七取出了块碎银子递到了大夫的手里。
大夫接过钱后,又叮嘱了他两句,便同药童一起去抓药了。
在榻上疼的起不来的沈瑾宝,看到三七一点儿都不心疼的拿出银子递给大夫,越发的好奇他在府衙外看到的究竟是不是沈瑾谦。
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