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华凑上前去,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揪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大声控诉着:
“王大夫你说这药,我家老头子喝了就会好。可这都好几天了,也喝了八副药了,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老妇人的身旁,还躺着个人,面色潮红,精神萎靡,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被老妇人抓着的大夫,也是一脸的无奈,低声解释:
“大娘您消消气,老伯他的病情的确是风热入体,引起的伤风。药方是治疗热伤风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老伯他用药后,的确有好转的迹象,这就说明我并没有用错药,至于……”
“可我家老头子两天后病情又加重了,我们按照王大夫你开的药方抓药。
他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昨夜里都便血了,而且晕厥在了茅房里。要不是我起夜时,发现他不在的话,人早就没了。
这,难道你不该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吗?”
月惊华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便血、晕厥!
围观的人,闻言都觉得老妇人说的在理,认为这大夫不行。
“真是可怜啊,这益宁医馆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家来治病的,结果给人家越治越严重,现在就连进都不让进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的明白。这王大夫根本就是在糊弄人,一开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治好,喝了药很快就能痊愈。
结果老伯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才说让他去别的医馆医治,算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还开医馆的。出了这事也不见东家,或者是掌柜的处理。
推个大夫出来,简直了。”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夫也急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同大娘你说过了,我的药方并没有问题。
老伯的脉象,也的确是风热入体之症。您若是觉得是药方问题的话,可以去官府告我。
至于别的,我暂时无法回复于你。”
说完,大夫将自己的衣袖从老妇人的手中抽离了出来,转身进了医馆。
老妇人还想纠缠,被店里的药童,直接拦在了外面。
“王大夫已经说了,他的药方并没有问题。老伯的病,的确是热风入体之症。
大娘你可以去官府,也可以在外面等着。
但,莫要在此捣乱,不然的话,别怪我们将你们二人,送交官府!”
“……你……你们……”老妇人气的眼前一黑,话都说不清楚了。
另一个药童,上前几步,大声的同看热闹的人说:
“我们益宁医馆从不欺客,素来光明磊落,这老伯的确是在我们家医馆看诊的,也的确是王大夫给开的药。
但药方,是经过再三核对的,病症也的确是由风热入体所致。
至于别的的话,请恕我们医馆无可奉告,还请各位都散了吧,莫要影响到他人。”
围观的人,看没有热闹可看了,三三两两的走了。
老妇人回过神来,看着医馆外站着的两名药童,不禁悲从心起。
抱着自家老头子,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咱们家……忠儿去的早,义儿又不在身边……老头子你要是有事的话……我也不活了啊……”
“那边有棵树,树底下能凉快些。不如先将老伯,扶到树荫下面吧!”
月惊华提议,日头正毒,没病的人,也能晒出病来!
老妇人强忍悲意点了点头,将自家老头子扶到了树荫下面。
“多谢小娘子,您愿意搭把手,老妇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必如此。”月惊华赶忙摆了摆手。
“若是大娘不嫌弃的话,我也是懂些医理的,可以替老伯看诊。”
“小娘子是大夫?”老妇人诧异的看了月惊华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点了点头。
月惊华上前两步,替老伯诊脉,发现他的确是风热入体之象,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及眼球。问:
“大娘,可否同我说一说,老伯这病是因何而起的?”
“大约八天前,我家义儿要出趟远门。老头子他担心孩子,就去送了。
回来后,就病倒了。
一直在发热,迷迷糊糊的。王大夫给开了药,喝了后有好转的迹象。
但没过多久,他的病情就更严重了。
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的。还一个劲的,往身上套衣裳,将棉衣都穿上了,还是没效果。
我也不敢停药,想着等儿子回来了再说。谁知昨夜里他晕倒在了茅房,还有血……吓得我魂都飞了。
来到医馆找王大夫,他说让我去别的医馆试试。我一时气不过,就同他们吵了起来……”
又一次提到了便血,晕厥,让月惊华的眉头不经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