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还好吧?”牡丹姑娘不放心的问。
李承轩的呼吸又凝重了几分,犹如苦竹一样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了一下。
当一行人等浩浩荡荡的煎药回来,看到悠然品茶,全然不见半分忧虑的月惊华的那一刻,李承轩的脸色就更臭了!
他累得跟个死狗一般,完了请回来的大夫,竟然跟个大爷似的,品着茶赏着景,倒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你怎么好意思?”
月惊华眯眼,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浅笑:
“我只是个大夫,只做分内之事!”
换句话说,也就是李公子你前呼后拥的,熬药这等小事,用不着我!
“……你!”李承轩火大。
“我劝李公子还是平心静气的好,你体内阳火旺盛肝气郁结,若是继续放任下去的话,必会郁郁而终。”
这句话看似对李承轩说的,实则却是对屋里那两名青衣老者说的。
果然听到她这话,站在一旁充当空气的两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爷您消消气,切莫动怒!”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
另一人,也同步上前,低声附和。
“爷切勿动怒,咱们先治病,先治病!
两人争先恐后的模样,可是将李承轩气得不轻,顿时就……
“知道了!”恶狠狠的看了月惊华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说,你等着。
两名老者,也是一脸惆怅。
月惊华勾了勾唇,全然未将李承轩威胁的眼神放在心上,转而看向一旁的牡丹姑娘。
牡丹姑娘秒懂,上前,低声道:
“药已经煎好了!”
“嗯!”月惊华点了点头,示意将药让李承轩喝下。
看着递到跟前的那两碗黑漆漆的药汁,李承轩的脸色又是一黑。
不过也没说什么,端起其中一碗就喝了下去。
丫鬟随即将另一碗药又递了过去。
李承轩刚一入口,脸色骤变,呕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一口药汁,整个都喷了出来。
“这什么味啊?”也太苦了吧!
月惊华看着被药汁浸泡的衣裙,嘴角的笑容立刻就冷了下来。
这衣裳可是她家夫君给她做的。
“我需要一个懂医理的人,配合我施针!”
“我来我来!”
其中一名青衣老者笑着上前,同月惊华拱了拱手:
“小老儿不才姓邱,懂些医理,也曾替人诊治。
愿意配合大夫你施针!”
“如此就辛苦邱老了。”月惊华笑着点了点头。
牡丹姑娘等一众人,也都纷纷退到了门外等候!
李承轩黑着脸依言褪却外袍,坐在了软榻上。
没有外袍的支撑,他看起来更瘦弱了几分,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会喘气的骨架。
月惊华上前,猛的一抖手,她手中的针包就散了开来。
密密麻麻的银针,整齐的排列着,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刚想上前的邱老看到这一幕,又看到她捻针的手势,神色立刻就凝重了几分。
月惊华右手捻针的同时,左手迅速划过针包,执起三根银针,分别落在了李承轩胸口的三处大穴上。
随即一个转身,人便到了李承轩的身后。
数根银针,从她的指尖落下。
看似眼花缭乱,实则每一针都落在了相应的穴位上。
随着下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月惊华的额头上,也渐渐的冒出了一层细汗。
李承轩那蜡黄蜡黄的脸颊上,也多了一丝血色。
微微佝偻着的身形,也稍稍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
月惊华稍稍松了一口气,捻针、提针一气合成。
邱老悬着的心,也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上,上前两步,看到月惊华收针,急急的问:
“我家爷他如何了?”
“无碍!”
月惊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将针包收了起来。
“可是爷他……”
“他只是睡着了!”月惊华善意的提醒。她方才施的诊,意在补泻,通经疏络,将其体内堆积的邪火泻出去。
也就是将其这些年,被珍稀药物药效堵塞的经脉疏通,从而导出邪火。
随着体内流窜的阳火之气,慢慢泻出,其心烦、易燥易怒等症状慢慢的也会减退。
心神放松的情况之下,人自然而然的就睡着了。
“……这”
邱老还是有些不放心,指尖迅速搭在了李承轩的手腕上。
月惊华也不阻止,只是吩咐在外面等候的牡丹姑娘等人备水,准备药浴。
这让另一名等候着的老者,更加的着急。
一把就抓住了,刚刚同李承轩诊完脉的邱老,着急的问:
“如何?”
邱老激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连忙道:
“睡着了,咱爷睡着了,老郭!”
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在场的众人,除了月惊华之外,皆是愣住了。
特别是郭老,他是从李承轩出生起,就护卫在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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