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回春堂的宋大夫,还有庆安堂的陈大夫,两人都是镇上名声极好的。
特别是宋大夫,近段时间来,名声发作,找他看诊的人络绎不绝。
因此孙大叔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请来的。
孙婆子急得发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时不时的探头往屋里瞧,又不想打扰儿子休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看到孙大叔回来了,她也有了主心骨,赶忙凑了上去:
“老头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啊,咱家兴儿刚才咳了好几次,吓得我呦,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怎么样,想到办法了没?”
“老婆子你先别急!”孙大叔安慰了她两句:
“大夫我已经请来了,先让他们给咱们儿看看吧?”
“这……”孙婆子看了看刚进院子的两人,悄悄地将孙大叔拉到了一旁,低声问:
“这能行吗?”
“嘘~”同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孙大叔心里也没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让他们给看看,实在不行的,也只有……
压下心里的不安,孙大叔将两人请进了孙兆兴的屋子。
一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艾草香,香气中混着丝丝苍术的气息。
宋大夫嘴角上扬,很是满意的点了下头。
耳畔,忽然间响起陈大夫的惊呼声:
“是你!”
宋大夫疑惑的看了过去,看到求诊的是个白净书生。好奇的看着陈大夫,不明白他为何是这个反应。
“这位小公子,是前几日溺水的那位。有在庆安堂看过。
后来又请我来给看诊过,当时他肺内湿气很重,已经有咯血的迹象了。
与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大夫,他们同我诊断一致,是肺部积水继而引发的感染……”
宋大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他在给病人看诊走不开,是周大夫接的诊。他的确说过这话,当时还一脸惋惜。
短短两三日的工夫,便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待孙兆兴开口,陈大夫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陈大夫狂喜,激动的道:
“哈哈哈……气息平稳,脉象平和,好好好啊……”
“什么?”
宋大夫也不淡定了,推开了他,继续替他诊脉。
随即,同陈大夫一个德行了。
“竟然是真的!”
孙兆兴:“……”
孙大叔:“……”
孙婆子:“……”
一瞬间,都觉得这两老头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还是孙大叔反应的快些,上前两步问:
“大夫,我们家兴儿他如何了?”
“脉象平和,气息顺畅,已然是无碍了。”
“可他还有些咳,会不会……”孙大叔不放心的问。
“无碍的!”陈大夫面带笑容的摆了摆手。
“令郎的情况已经好转,肺部的湿气,明显的少了许多。
有些咳,是因为肺部的湿气,尚未完全清除。
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影响,须得慢慢调理。”
“可给他看诊的大夫说,今日还得再为他施一次针。
说是七到八日便可以同正常人无异,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怎么可能!”
陈大夫直皱眉:
“令郎这情况,虽说已无性命之忧,但也要精心护理。
万万马虎不得,莫说是七八日了,便是一两个月,都得精心。
才看诊三日……唉……三日?”
“等等!”陈大夫震惊的舌头都打结了,急吼吼的问:
“你方才说那位大夫给令郎看诊是才第三天?”
“是啊!”
孙大叔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事关他儿子的事情,容不得有半分马虎,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
“她是前天为我儿子看诊的,连着给他施了两次针。
第二次施针,是我们村栓子给施的,她就只是在一旁看着。
说是今日里来,给他再施一次针,然后换药的。”
“那为何又要请我们来?”
陈大夫更不解了,病人的情况已经明显的好转,怎可随意换大夫?
宋大夫十分赞同的点了下头,认为在看诊途中,换大夫并非明智的选择。
而且照目前这情况来看,给病人看诊的大夫,在医术方面的造诣,明显远胜于他们二人。
纯属就是瞎折腾。
孙大叔面上一红,有些尴尬。
孙兆兴也面露囧色,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两位大夫,对月惊华的医术十分赞赏。
孙婆子叹了一口气,不住的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