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驻地,而在最高处的千秋岩上,一名英姿勃发的年轻道人站在此间,望着面前天地。
在他身后,门中各个同层次的修士正注视着他,除了神华宗的修士,包括许多宗派的修士也同样在留意着神华宗的动静。因为今日正是这位长皓道人尝试破境之日。
到了如今时日,天下修道宗派多如繁星,可是修炼到神窍之境后,却很难再往上攀登了。
这数百年来,接连有修道人前后尝试破境,但都无一成功。这两百年来,这位长皓道人却是公认的最有希望成就之人。
这位道人在千秋岩上站了有三天后,忽然心中似捕捉到了什么,身上浮现一个化影,并向前踏出一步,这化影便向长空飞渡而去,他身后诸人无不是屏息凝神看着。
这飞出的化影本是虚浮不定,但在去往天穹的过程中却是渐渐凝实,眼见就要与他本人一般了,在场所有人露出了期冀与激动之色。
可是下一刻,他们神情显现出了惊愕。站在那里的长皓道人身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并有丝丝白气从里冒了出来,而去往远空的化影也是由凝实再次化为虚淡,最后渐渐淡散入了大气之中。
待得白气散尽,千秋岩上只剩下了一套掉落在衣冠和发簪。
诸人沉默不语。而各方关注目光也是遗憾收回。掌门尚己道人露出怅然之色,这几百年来,他已经见过太多此般景象了,他摇了摇头,命令弟子将长皓道人的衣冠收拾好,自己则是拿了那发簪过来,回身而走。
他来到了祖师堂中,将那根玉簪摆在了一个玉架之上,可以看到,这里密密麻麻摆满了玉簪,怕不是有上百之数。
这时他有所察觉,转过身来,见一个外表约莫十八九岁的白衣女子持剑站在了殿前,他道:“若婴,你怎么来了。”
云若婴对着殿中一礼,道:“老师,弟子恳请老师准许弟子攀渡上境。”
尚己道人木然道:“你师祖、师伯和三位师叔,还有你的两位师兄都是失败了,你认为你还能走通这条路么?”
云若婴简短道:“能。”
尚已道人露出欣慰和惋惜的复杂眼神,道:“你准备怎么做呢?说不出个道理来,为师不会允许。”
云若婴道:“弟子认为以往之法都是不妥,当去找寻神阳,方能得取上境。”
尚己道人皱眉道:“世上哪有什么‘神阳’,就算真有,虚空之中如许多的星辰,你又到哪里去找呢?况且虚空之中不知道多少妖魔,你又能走得多远呢?”
云若婴将手中剑往地面之一插,对着一拜,郑重道:“老师,弟子心意已决,还请成全。”
尚已道人叹了一声,道:”当初收入你门墙,我也是看你心性坚定,百折不回,我本是想让继承道统衣钵,现在你要走,神华派又交给谁人呢?”
云若婴道:“还有诸位同门,还有诸位师伯、师叔。”
神华派虽非排名前列的大派,可是根底深厚,据传当年还是得了上仙授法的,所以这数千年来虽然破境之人前赴后继,可门内依旧有着有不少神窍之境的修士,找一个人来承继掌门之位一点也是不难事。
尚己道人摇头道:“他们道行是够了,可是魄力不足,要不然……”他没说下去,因为胆气够足早就试着破境了,留下都是不敢举步向前的。
云若婴这时再拜,依旧是那句话:“请老师成全。”
尚己道人沉吟片刻,道:“你且等我一等。”
他转身往祖师堂里去,过了一会儿,又是转了回来,并走到了大殿门口,将一枚东西送到云若婴手里,道:“你既然打定主意,为师不好拦你,毕竟祖师立下道言,后辈问道,不得拦阻,或许祖师也是看到了今日,此物你且拿着。”
云若婴接过,发现是十分普通的半边玉佩,她道:“老师,这是何物?”
尚己道人道:“此祖师传法所留,一半为掌门信符,一半就是此物,关键时刻能得护身之用,”他止住云若婴话头,又道:“你不用推辞。你此去若是成道,为师为你欣喜,虚空亦有生人,若是你感到前途渺茫,我也不指望你能归来,你就拿着此物,在虚空之中也立下一道派。算是我神华分支了。”
云若婴认真应下,她拿长剑,再是拜过老师之后,转身就走。她没有半分停留,也没有与谁人告别,直接踏上师门法舟,就此渡空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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