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在荡开辛道人那一缕神气的时候,感应之中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威胁,这说明此气之中可能真是蕴藏着什么。
可是那又如何?
此刻两家交战,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去接触这等来路不明的气机的。世上诸般道法奇诡,便是他也不能确保必然不中对方的路数。
而辛道人话语之中透露出来,其背后可能还有什么敌人,那更不用去多做思量。
元夏有的是要置他于死地之人的,而无论是什么敌人,如果不具备将天夏一气摧垮能力,但终须来到他面前一决胜负的。到时也不过是与之一战,剑下见高低罢了。
如今前行路上,他正好缺少足够有分量的对手与他印证,这般人来的越多越好,他个人对此是无任欢迎的。
他抬首看向前方,贞显道人被斩杀之后,余下三人直接借助宝器气机直接遁走,而深入阵后之人也是一个个直接断绝假身离去,并且还动用了宝器气机护持,就算他要动手,也是来不及了,就由得此辈离去了。
而此一回斩落二人,又守住了阵势,战果还算入目,且阻遏元夏,重理阵势的目的也已是达成,下来只要守御住,不令元夏再来侵攻便好,不过这等可能就很小了。
元夏阵势这边,向司议负责镇守后路,他见是诸人无令归来,却也没有苛责,张御的手段他也是看见了,几乎无可抵挡,而且方才从后方收到消息,那辛道人似也是败亡了。
他们虽然还占据人数优势,可这一回已经没有合适的人能够拖缠住张御了,整个事机也是执行不下去了。
在收拢所有人后,便即往阵后遁返。
待回转之后,向司议来到了元上殿大殿之上,对着全司议、过司议二人一礼,言道:“此回未能建功,反而败退归来,还请两位司议责罚。”
过司议道:“此回之事,我等也看在眼里,并非向司议你之过错,而仍是我等低估了那张道人的本事。你带人撤退回来,也算是果断。”
向司议道:“若论天夏之坚利,有五分在于那张道人,欲逐天夏,必灭此人,欲灭此人,则除却镇道之宝,不可为之。”
虽然话是如此说,可现在元夏要是能抽出镇道之宝,那还用得着让诸多求全之人上去斗战么?
全司议道:“我等自有考量,向司议也是辛苦,可先下去修持。”
向司议说了这番话也算尽到了职责,一礼之后,便即退了下去。
全司议待他离去后,叹道:“诸位上真阵亡,如今之两殿,已是经不起这么频繁的消耗了。”
这一回斗战斗战,又损失三名上真,而这等修为之人,失一个便少却一個,短时间内是很难补充的。
过司议也是颔首。
让他们心惊的,不知不觉间,殿中那本来伐灭万世的,几乎无人可敌的势力。到眼前居然差不多已经是消亡殆尽了,除却他们之外,能够驱用的求全上真,居然只剩下了寥落几人,那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折损在张御手中。
而现在大多数拥有较高功行的司议,居然都是新近弥补进来的。
他们这些大司议不下场,一是源于两殿本来的规矩,二来也是为了能够撑住两殿架子,要是连他们都出了问题,那么两殿可能就无法再正常维持下去了。
全司议叹道:“不想短短十余载间,两殿便消颓至此。”他想了想,又道:“我观方才那斗战之法,那张道人身上可能不止一件宝器气机,天夏当是在此人身上下了大力气的。”
过司议道:“这等宝器此前不曾见过,说明天夏那里还有着我等并不知悉的宝器。”
元夏与天夏前后几战,天夏的宝器也差不多也都是显露出来了,两殿预判,天夏的宝器可能显示出来的这些,但是现在看,或许还有一些。
大道之印自是算不得是宝器,只是张御运转出来之时,也极像是从镇道之宝借用出来的气机,故而易于使人错判。
全司议道:“天夏之阵难破,我等暂时也寻不见更好驱逐此辈之法,既然事不可为,那一步该是走了么?”
向司议想了想,沉声道:“的确是该准备了,这一回过后,上三世那里,想必也该是下定决心了。”
全司议道:“如此也好,先等着那处消息传来,天夏那边暂时便先放下吧。”
斗岁世道,那一座悬空法坛之上,原本辛道人所坐之地已然空无一人,唯有法坛最顶端还端坐着那一名道人。
此刻其人头顶之上有一缕缕祥光结成云雾飘起,内中隐隐约约有诸多人影闪过,最后都是收拢至其法身之中。
他睁开双眸,抚须言道:“辛厉已亡,终是全我功法。”
尽管辛道人败亡当中他也是设法推动了一下,但终究完成了功果,可是如此做并不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此等干涉,导致功法只上稍微有那么一点瑕疵,好在这可以通过与敌人磨练来洗去。
在全了功法之后,如今的他可以运转从高道人、辛道人等人身上得来的道法,但要想把这些道法融汇一身,毫无滞碍,那么必须将承负了断,也就是杀死败杀辛道人、高道人二人的张御,所以与张御一战是势在必行的。
这一战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