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看了几眼后,见伊初应该还在找寻至高的途中,现在应该还没有什么结果,他也不急。
如今十载之内元夏不会来犯,正好可以慢慢等待,这事交给其人便好,用不着去催促。
这时他心有所感,往外望去,不一会儿,殿外有神人值司对里言道:“廷执,风廷执来了。。”
张御颔首道:“请他入内。”
过去片刻,风廷执进入殿中,与他见礼之后,坐定下来。风廷执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罐,摆在案上,道:“这是我殿中采各方茶株栽种的香茶,用清穹之气滋养,两载一结,也才出了不足十罐,道友不妨一品。”
张御道:“既是好茶,倒要一品。”他吩咐了一声,就令神人值司下去泡茶。
风廷执与他闲聊了两句,便道:“张道友,元夏送出那些人和低辈弟子,却不知你准备如何处置?”
张御道:“风道友看来有所想?”
风廷执坦言道:“正是,风某看了下方的报验,元夏所送出的这些人,当是有过筛选的,其中大部分都不合真法修行,风某以为,真法不成,但却不意味着玄法不成,或可引他们步入玄道。”
他是十分眼热这些人的,要知老朽不堪之人在元夏根本活不长久,所以送来的多数都是一些青壮和少男少女,余下就是一些资质低劣,被元夏认为不堪造就低辈弟子了。
真法门槛较高,很难迈入。可其中定然有可修行玄法之人,因为玄法的门槛比真法低得多。就算原来那些真法弟子,也可以设法转修玄法,哪怕只是千中有一,那对如今的玄法都是好事,玄法根基多半可以夯实。
此刻神人值司将泡好的香茶端了上来,张御与风廷执相互一请,便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点了点头,道:“确然好茶。”随后放下,道:“道友考虑过这些人的道念了么?”
道念是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这些人自小就在元夏成长,要是与天夏道念不合,做个寻常人倒还好,贸然引入玄法道途,未来可能引发许多祸患。他的想法,是让这些人慢慢融入天夏,接受天夏的理念,然后再思及其余。
风廷执慎重道:“此风某已是想过,此前也是设法了解过了,这些人虽然身在元夏,但是并不受重视,乃是最受欺凌之人,说朝不保夕还是好的,可说是时时命悬一线,所以元夏给我的人没有老者,因为多数人活不到那个时候。
这些人对于元夏怨恨多余畏惧,来到了天夏,让他们接受天夏安定,当是不难。而这些人年岁都是不高,也好塑造。我等还可以将之分散打乱,挪至各处安置,如此可以以我天夏人之念引导他们。”
说了这些,他又加了一句,道:“实则不必看得太重,便我天夏,也不是人人一心,底下时有微澜泛动。”
张御微微点头,这话是对的,譬如元夏入略之时,也有人说是元夏无可能抵抗,为什么要抵抗?让元夏吞并了,取了终道,到时大家一起同享不好么?
可是此辈或许不清楚,那是元夏的终道,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元夏、天夏之争乃是生死之争,一旦失机,所有人都活不了,这些人要么就是不了解真实情形,要么就是单纯为了宣泄心中的怨气,哪怕对面所面对的不是元夏,都是可以拿来作为借口的。
不过树大有枯枝,这是难以避免之事,而且天地亦有变数瑕疵,更何况人心呢,天夏广大,容得下各种心思,只要整个天夏是行在正路之上,那就没有什么妨碍。
他思量了一下,道:“这些人玄廷也自有安排,转入修持玄法当也只能拣取少数。”
他知道风廷执盯上的不仅是这些人,还有这些人的后辈,这个事情就不是眼下能定下来的了。
另外天夏近来也是在扩充中下各洲,要知道便是天夏本土,目前上洲与上洲之间还有广大的无人区,也需要人口填充。这么一大批人,正好解决一些问题。
风廷执道:“风某意思只是想争取更多一些人,望能得道友支持。”他对此没什么讳言,对于推动玄法的事,他一向都是非常积极的。
张御考虑了一下,这在合理的竞夺范围之内,故道:“我可在廷议之上支持风道友,不过最终如何,还要看玄廷决议。”
风道人欣喜道:“有张道友支持便好。”
说完这些,他便放下此事,又提到其余事机,他道:“十载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们也需要了解元夏动向,如今金执事已被道友唤回,想来是准备另觅人手,不知道友属意何人?”
张御道:“人选倒是有几个,只是目前还未拿定。”
首先主要负责沟通的只能是玄修,否则无法接受他的道印,也就没有办法联络后方,那么等于没有派遣使者。其次这人处事要灵活一些,还要有敏锐的辨察力。
好在他手中人选较多,除了天夏这里,还有壑界、屹界、平界等出来的玄修,其中总是能够挑选出合适之人的。
风廷执道:“金执事以往做得不错,可风某以为,只是一人的话却也是分身乏术,很多事情金执事未必能做得了,我们却是可以多派些许人手前去。”
张御颔首道:“御是有此念,道友如此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