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景见陈禹先是询问张御的意见,不由暗道:“看来陈禹对张廷执尤为重视。”
能坐到次执之位的廷执,实力道行功绩都是缺一不可,在玄廷上无疑有着极重要的地位,受到重视也是应有之理。可是首执所表现出来的对这位重视明显还在这个界限之上,这里应该另有原因。
张御对邓景之言表示赞同之后,风道人随后立刻跟上。而因为这也是邓景本人之意,钟、崇二人也是没有再坚持,亦是附议此言。
其余廷执见勇于邓景任事,并且言诺必能做成事机,自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故是此议很快便定了下来。
陈禹拟定此事,便又开始商议余下事机,其总体方向,都是落在备战之上,并令诸廷执督促各方,尽快调整,以应变机。
众廷执经过两次廷执,也是知晓陈禹的行事风格了,其与庄首执不同,不是容得诸人提议,而后再引导调和。而是由他居中主持,直接告诉诸人需要做什么,诸人再拿出解决的办法来。
不过这也是因为陈禹此前表露出来的消息,令诸廷执知晓天夏局势可能会又有变动,特别是上宸、寰阳等派若是寻到,免不得又是一场大战,所以愿意配合。要是在正常情形之下,哪怕是首执,如此做也是遭遇一定反对的。
待诸事议毕,陈禹道:“张廷执、武廷执还有邓廷执三位暂请留步,其余诸位廷执先行回返吧。”
众廷执自席上起身一礼,各自回返自家道宫。
钟廷执、崇廷执二人离席之后,行在一处,后者言道:“这几日钟道兄可曾算出什么来?”
钟廷执沉吟片刻,道:“钟某几日推算下来,天机如常,虽有险兆,却能被大势抚平,实在看不出有何危及我天夏之事。”
崇廷执道:“崇某这里亦无收获。故而还有一个可能,”顿了下,“外敌之势,可能已是超脱我辈之能为,故是难以定算。”
钟廷执神情凝重道:“首执不会无缘无故行此紧迫事宜,看来这次所要面对之敌,是以为从未见过的。”
崇廷执沉声道:“就算是上宸天搅乱天机,也是有迹可寻的,现在却是连敌人是谁,在哪里都不清楚。”
钟廷执道:“该说的时候,想必终是会说的。”
光气长河之上,陈禹对邓景言道:“邓廷执,此番督促真修诸事,交托于你,望你能够用心。”
邓景到上层这些天后虽然没有去拜访谁人,可也不是对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能明显感觉到玄廷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但内里却是有一股紧绷的气氛。
他到底也是随着天夏渡来此世,并且经历诸多风浪之人,心中明白天夏可能又有危机将至,玄廷这是在为此做着准备。
如此看,他所要做的事也是十分重要了,一时也是谨慎忖思,要他治洲,他可能不那么有耐心,可要他管束一些修道人,那却是十分擅长之事,而且他手下有一大批弟子,都能很好的执行他的意愿。
他道:“邓某既然在廷上说了,自不会有负玄廷之重托。”
陈禹见他如此有把握,自也是信任他的,终究这位也是这么多年镇守做下来,功绩有目共睹,不是那些好为大言之人,故再询交代勉励几句后,就让其先行离去了。
随后他转向张御,道:“张廷执,你那边如何了?”
张御回道:“正在追查之中,已是有了些许线索,虽结果如何还不得知,但御认为是可能找到的,且这两月之内,应该就能给玄廷一个明确答复。”
陈禹肃然道:“两月之内么?”他点了点头,道:“我会令下方尽快做迎战准备,只等张廷执那里一有下落,就快速解决这些旧派。”
武倾墟的神情也都是严肃起来。上宸、寰阳、神昭诸派虽然被重挫,可是门中主要人物和镇道之宝仍是存在,若是真的找到了,要剿灭干净也是需天夏尽力而为的。
他道:“半载时间,要完成这么多事,便是以我天夏的底子,也是有些窘促了。”
陈禹沉声道:“这是必须要完成的。现在我们还能主动选择做什么,等到元夏一至,那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顿了下,又道:“武廷执,你去了长孙廷执那里?”
武倾墟道:“是,长孙廷执仍在尽力探研。”
陈禹则道:“张廷执还不知道此事。”他一伸手,从虚空之中拿过一份卷册,拂袖送到张御案上,道:“张廷执请观。”
张御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下,这里面说得是长孙迁现下之所为,也即是利用神异生灵寄托入修道人身躯之中,达到提升根底的目的。
此事他也是第一次知晓,初衷是不错,能够让一些没有资质的修道人上进得机会。
只是任何东西都需有个限度,这东西到底利弊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他明白,若是在战时,特别是面对极是很难战胜的敌人时,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要用上,一切潜力都要压榨出来,因为若是失败,那将什么东西都不会剩下。
况且天夏向来求变,不会固守成规,若是这条路真能走通,那么使天夏之人多一条上进之路也是好的。
武倾墟道:“如今已有一些即将寿尽的修道人愿意用此寄物,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