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看着于道人在那里侃侃而谈,此人描绘的图景倒的确很光辉灿烂,也符合修道人的利益,且在不受到意外干扰的前提下,他也认为是真是有可能实现的,这应该就是六派一致的意见。
可便是没有他们这些入世玄修,有着昊族幕后的那位推动者,事机也不会按照六派所认为那样简简单单的发展。
再退一步,便是没有这一位,“至善造物”既然已被打造出来,那六派未来很难与之对抗。
他从傅长老那边了解到,六派合力打造的是“营卫天戈”,这法器是不错,威能也是极大,确实能与“至善造物”争一时之短长。
可“至善造物”既然是造物,那么就是有可能被复拓的,哪怕就是之前那个王治道所着的金甲,只要革除了灵性之中的弊端,那么也是可以让更多人披上的,毕竟昊族有着庞大的人口可以挑选合适之人。
造物派的力量终究是会越来越强,道机克压之下,修道人则是举步维艰,就算眼下能稍稍压制昊族,等造物技艺一上来,积累矛盾迟早也会是爆发的,六派所为最多也只是将矛盾爆发的时刻延后罢了。
这般说回来,反倒是玄法是可以维系的修道存续的。因为玄法修炼快,相对容易入道,还有一些造物难以企及或替代的优势,关键的是,玄法进步程度也是一点不慢,比这些旧法更适合。若是六派之中有眼光之人发现玄法,并能利用的好的话,或还能存续更为长远。
于道人一番话讲完,却见张御不置可否,他却也只是笑笑,此来也没指望立刻能从张御这里得到什么明确的回答,这件事还可以慢慢来,稍候他会找寻机会与这位进行更多接触的。
有些东西在对抗斗战之中得不到,未必见得不能用别的方式去得到。
他道:“于某此番之言,只是来阐明利害,表明我辈之善意,并不是来胁迫或者警告什么,若有过分之处,还望陶上师不要介意,只当于某人未曾说过。”
此刻他又暗暗说了一句,“另外,我域外六派,在修道之上自问有些心得,若是陶上师有心论道,在下这些时日都在使厅驻留,随时恭候大驾。”
说完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一物,“今次来得匆忙,未备厚礼,这一番薄利还请陶上师笑纳。”他将这玉匣摆在案上,起身言称打搅,便就告辞离去了。
张御待其走后,一拂袖,玉匣打了开来,内中显露出来的是一个道宫,却是行走在外时,可以放出了来自立一处宫阙,算是一件寻常宝物,而在里面,却是放置了一块天域之中“星石”,算是较为稀少的宝材,连昊族之中也是少有。
他再次合上,令仆役将此拿了下去。
他扶持熹皇,只不过是为了知悉昊族上层的隐秘,查问“上我”下落,现在目的差不多已是达成。而众玄修其实于争夺权力无有兴趣,需要的只是修行,现在同样也做成了此事,自没必要再去做多余的事。
在仆役走后,他唤出训天道章,寻到阴奂庭,道:“阴玄修,那三处地界可是有下落了么?”
此前他曾拜托阴奂庭找寻人探一探青朔道人所留那石碑的下落,根据游记主人的判断看,极有可能落在三处地方,但因此世遭遇浊潮之故,不但道机变化,地陆山水与以往有些变动,所以需要配合昊族描绘的舆图找寻了。
阴奂庭道:“陶先生所问的三个地界,阴某都已是遣人去寻了,的确找到了是三家宗派的遗址,只是找了一遍下来,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先生所言的那件东西,如果没有被毁去,或可能被转挪到别处了。阴某又从昊族的地方文卷上查了下,两处地界的修士不知所踪,唯有一处地界那一批弟子躲去天外了,意思是投奔了天外六派,或许六派知悉这些人的下落。”
张御点了下头,他虽然并不觉得一定能找到,但总可试上一试,问道:“可是知晓这批弟子的名姓么?”
阴奂庭道:“虽无所有人的名姓,但也有几人有记载。”
张御道:“有几人便好,道友可将此告知于我。”
下来待得了阴奂庭告知,他与其别过,立刻寻到金郅行,还有一些拜入天外各宗之中稍微有一些地位的玄修,请他们对有此名姓几人加以留意。
有一个玄修当即回应,说是其中有一名名唤松治的修士,似在传书之中看过,但出身来历却不知,还有查看一番,但或许要等上许久。
张御倒也不是太过急切,只是令这个弟子多多加以留意,金郅行这时则是传言道:“廷执,属下正有一事禀告,近来六派之中走了大批修道人,说是去往援烈王,抵挡熹皇侵攻,属下本来亦在被派遣之列,不过后来设法留下来了。”
张御听他描述,才知金郅行发挥了结交同道的本领,与一名手握实权的长老交好,非常得其欣赏,明明他是外来之人,按说这次就该被遣往地陆之上,可偏生他就被留下来了,反而是门中一些修道人被派了过去。
金郅行这时又道:“还有另一事,廷执属下近来探听了一个隐秘,这天外六派这些年来一直秘密找寻两枚‘失星’。”
他解释了下,说传闻此世道法最早是通过观摩星像,师法天地自然而成就,对于天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