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身前正悬浮着那枚移方圭板,这是驾驭外间那方大阵最重要的东西,只要炼化了此物,那么此阵就可彻底他们所用了。
当然当日这阵法不止阵势本身,还应将阵中诸多造物炼士和修道人,乃至环厅飞舟以及一众军士算入进去,这些人或物的法力和灵性力量也是大阵的一部分,亦能相助推动阵机。
眠麓的上层力量比起熹王带来的军势自是不如的,不过他的心光造诣和道行修为也绝非林老道可比,所以驾驭起来阵法当会更为精微玄妙,力量上相比也不会弱了。
只是用了半天时间,他就将这枚法器彻底炼化,他用的不是“双真教”和林老道出身的“容由教”的法门,但是凭借雄厚心光和高深修为足以做到此事。
但这里面稍微一些不谐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熹王不来攻打,那么眠麓依靠这外阵和内阵已是足够守御了。
做完此事,他将这东西收起,继续定坐修持,至于其余安排下去的事机,相信那些同道自能处理妥当。
此时此刻,师延辛已然是来到了光都之外,在他外面放出约定的符讯之后,便被熹王立刻请入了进去。不过他没去见熹王,而是化拟出了一份文书,令接待之人将此转呈给熹王。
熹王待看过之后,当即写了一封文书,把那名造物炼士唤了过来,交给其人道:“照此安排。”
造物炼士看过之后,躬身一礼,便出去了。过了许久,他方才转了回来,执礼道:“殿下,属下都是安排妥当了。”
熹王道:“很好,向下通传,令所有宗亲诸侯在半月之内来我这处议事。”
待是造物炼士奉命退去后,熹王从座上起身,可这个时候,他忽然一皱眉,因为感觉到一阵阵针扎般的感觉。
这是因为虽然换了一具身躯,但是咒力的影响对他不等于不存在的,为了不让神魂过早衰亡,所以还是以身躯分担了一部分。
虽然这令他很是不痛快,这同样了迷惑下咒之人,让其知晓他依旧存在着,若是他神魂灭去,那么对方一定会感觉到,从而判断出熹王已非熹王了,而在夺取到昊族最高权柄或者将全力交托出去之前,需尽量不让人怀疑太多。
他从王座上来后,走到了顶上的那团光亮之下,抬起头,缓缓向上伸出手去,似是像要虚虚握住什么。
不一会儿,一枚似有光芒凝聚的玉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正是那枚御使万灵所神异生灵的牌符,他把这东西拿到身前,五指用力一握,牌符上的尖刺霎时穿透了手掌,有鲜血自里流淌了出来,沾染到了玉符之上,并往里渗透进去。
那玉符一震,一丝丝光亮冒了出来,可见大厅之中漂浮出来一头头身躯庞大的神异生灵的虚影。都是大殿之中居高临下静静凝视着他,他只是低头看着玉符,并没有抬头去看,而随着他手掌一松,在一瞬之间,伴随着灵光的消失,这些虚影也是一并不见。
这玉符自得授予他之后,认定的就是他的血脉和神魂,两者缺一不可。所幸他这具身躯就是用自己的血脉打造的,再加上神魂亦在,所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有着这个东西,哪怕失败次数再多,他就还有着足够的底气和长老和烈王两家对抗,不过若是他这回能够整合底下的力量,使得所有人众志一心,那么或许就能在真正意义压过对面了。他暗忖道:“就等半月之后了。”
另一处,朱宗护这些时日以来除了处置城内的事务,就是设法与外部势力交好,同时也是在随时留意东面的动静。
现在他的压力依旧很大,熹王所掌握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充裕了,一支军势灭去,随时可以再拉一支出来。故是他丝毫不敢放松。
这个时候,唯一让他还能放松一下的,就他随时关注那艘的王舟排查和修复。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四处奔波的缘故,他对这种有着极为坚固守御之力,并且还能四处挪动的天舟极为之喜欢。
只是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担忧很快并一股荒谬所取代,在阴奂庭某一日到来与他说了一番话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后者,道:“阴先生,你是说熹王,也就是我那位叔祖……已是被我们控制了?”
阴奂庭纠正道:“这话并不确切,应该说熹王还是那个熹王,可是这个熹王对宗护你是抱有无限善意的,现在熹王的使者应该已在路上了,只要答应了熹王的册封,那么宗护你是真正的宗子了。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的。”
朱宗护一时倒不知该作如何反应了,他锤了锤额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若是阴奂庭所言为真,那他就免去了与熹王的对抗,将来或许还有可能登上昊皇之位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同时望向阴奂庭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没想到阴奂庭和背后这些天人竟然会是这么坦承,照理说对方完全可以不告诉他,甚至可以把他甩开。至于盟约这东西,对于无惧生死的天人真的有用么?
他想了想,认真说道:“阴先生,我想问一句,贵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想听真的答案。”
阴奂庭笑了一笑,十分坦然道:“我们与宗护一直是盟友,也当是遵守盟誓,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