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郅行感觉事情有异,他道:“我来此处至少两次,前次我拿功法来此与那位散肃道友交换,”他抬了抬手中经卷,“散肃道友也是将此经卷交予我,这却是做不得假的。”
那道人又是一怔,但他似乎想起什么,神情稍稍认真了一些,道:“道友可否将经卷交于我一观?”
金郅行递了过去,道人拿过之后,打开看了看,见里面是一片空白,不觉皱眉,金郅行在旁解释道:“此中之文,需以特殊法门才可观见,散肃道友予我之时,亦言他难见其中之文。”
那道人翻看了下,看这经卷样式倒的确是门中所制,只是有些老旧,念至这里,他似是想到什么,抬头问道:“道友前两次来时是什么时日?”
金郅行当然不曾忘记,当下报上时日,那道人露出惊异之色,迟疑一会儿才道:“这般看来,道友遇见的,可能不是我这处所在……”
金郅行道:“不是这处?莫非还有别处?”
那道人沉吟了下,道:“道友来时走得乃是曲道,但是我派的确有一个传闻,说是曲道之中,有两座经阁存在,一处乃是我这里,另一处却是在曲道之中漂游来处,非是有缘人无可入,或许道友去的就是那里了。”
金郅行有些诧异,道:“还有这等事?可据金某所知,这曲道不是贵方所建么?怎么会有生出这等异事来?”
那道人略微有些尴尬,道:“道友功行也至上境,也就不瞒道友了,曲道虽是我们所筑,但却是在一条疑似门中失踪前辈留下的异气之上所建,目的也是为了更高追逐上境,只是此中神异,我等至今也未能全数摸透。”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晃了晃手中经卷,道:“此书或能由此找到一些玄机,道友可否将经卷暂留我处,我可交由掌门判别,或能寻到一个结果。”
金郅行道:“倒不是可以,但贵方若是留着,却需也拿上乘法门来换,因为我是拿一门功法交换来的。”
那道人点点头,道:“我会将这些一同禀告掌门。”
金郅行倒也不觉的吃亏,若是对方拿去找不出么来,那意味着他还可以再换一次,而且他乃是玄尊,也不至于为一套功法将他得罪了,毕竟现在似他这等境界的修道人,哪里都是可以去得。
只是这里事,透着一股古怪,他也要设法弄清楚,走道观走出来之后,他再次回到居处,就立刻通过训天道章,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张御。
张御听罢,思索了一下,到了此世之后,他也是通过训天道章了解一些此世之道法,并有了一些自己的推断。
从镇压在在道机转变之后,各派也是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但可能正是因为道机转变,世间更难容纳更为上等力量,那些意图摘取更高功果,或者意图攀登上之境便产生了与世隔绝之象,并出现了一些看起来有些奇异之事,譬如这方经卷就是如此。
他道:“金道友,此人不见,许有几个缘由,其一,那散肃道人之前与你见面之时,曾言及自己观此书或会忘了什么,观一次便忘一次,连自己有时候也不清楚忘去何物。
那或许他知晓了道友告诉他的这些论述之后,又忍不住再去观书,故是又遗忘了一些东西,而这一回极可能是遗忘了自我,若忘了自我,那他便就不存了,也不会再有人记得。”
金郅行不由一惊,这是可能的。玄尊若是忘却自身,认定自身不在,那的确可能从世间,谁人也无法寻的,至于他自身是不是还真的存在,那只有其人自己知道了。
张御道:“另一个可能,散肃本身并非人,而是过去修道人上意之寄托,只因执念而留存,而一旦执念解脱,便自化去,而道友观得经文,使得经文能在世间为后辈所解读,这许便是他之执念。”
金郅行一想,不觉点头,回想起与散肃交流之言,他觉得这个推测倒是很有可能的。
张御又言:“除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道观唯有相应道行之人才能进入,散肃在观得经书之后,可能自身有所提升,或许因此高过了道友,而修为道行不够,便再无法见到他了。”
金郅行想了想,道:“廷执先前曾言,那经书或还有第三本,可能涉及廷执所要找寻的线索都在那里面,若是如此,那属下不是找不到第三部经文了么?”
张御略作思索,道:“那也未必,若是其人因我所言前两个缘由消亡,不过其人自身自去,那道观应该还在,还能设法找寻。若是第三个缘由,那只是道友修为未够,暂且见不到罢了,道友可再耐心修持,等到寄托神气,自又能见到。”,
金郅行一听,道:“可是廷执,若是在天夏,属下或还有几分信心,此世道机不同,金某若寻寄虚之法,不知要耽搁多久,且也未必能成……”
张御道:“金道友不必急切,我稍候自会推演一门法门交由你,你修行之中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金郅行闻言顿时激动起来,隔着训天道章站起,重重揖礼道:“是,廷执如此看重属下,属下敢不尽力!”
张御交代过后,便收了意念回来,此刻环厅之外侍从走到门边,躬身行礼道:“陶先生,那自称自光都到来的使者又来了,又带了不少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