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夏虽是分断六大纪历,可那是依照浊潮变动痕迹和天象映照来的,具体每一个纪历都是哪一个主宰,只有最近的可以分辨,越往上越是分辨不清。
廷上众廷执皆是第一次得知这莫契神族之事,如今听了张御的描述,才知此神族极可能是第三纪历的之神,而从其能让寻常土著亦是成神这一事上看,诸廷执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对手。
而那两句预言也是让廷执知晓,这等能将灵性渗透入天地之中的做法,背后一定是有莫大伟力加持的,这更是不能小看了。
玉素道人先是开口道:“如张廷执所言,浊潮演动愈烈,有许多俱是从间层之中泄溢出来的,那些古老的异神便不会来,也会有其他神异生灵及神怪到来,其若直落在我天夏疆域之上,比外层那些邪神更俱威胁,是故当立起屏蔽,以卫护我天夏子民!”
风道人出声赞同道:“玉素廷执言之有理,风某以为,此事该是从快从速,浊潮之变,一次盛过一次,我等早布谋划,方才早些平靖乾坤。”
在座诸廷执都是点头,显是对此俱无异议。
以前天夏不占据间层,也不重视间层,那是因为间层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天夏首先要应付的是其他敌手,最多只是将之用作通向远域或者各都护府的紧急遁跃通路。
可此刻发觉,可能有一个身为过去天地主宰的文明隐藏在后面,那是怎么也不会忽视过去的。更别说,现在间层之中还有神怪和生灵正在陆续冒出来,严重威胁着各地生民,此必须着重加以布防了。
韦廷执思略片刻,道:“间层可谓无数,我亦不可能处处驻守,当先从几处紧要之地先行布防起来,既然那异神预言之中有敌自海上来,那海中亦是不能忽略,当先自海域之中守起。”
林廷执道:“还有那各地灵关也不可忽略,因为此前内外层之敌甚多,我天夏对于域内灵关多寡仍是不明,不妨趁此机会理清,再命人将此一一驻镇,以免为敌所用。”
诸廷执下来也是围绕此事各自出言,天夏是很强盛,人力物力也很充足,可现在要是处处防备,却也是一时之间无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只能先挑拣紧要之地着重看顾,而后再慢慢将所有疏漏填补上。
崇廷执道:“诸位廷执,我天夏虽得了远古异神的间穹图,可过去两个纪历,如今情形已与过去大不相同,现下唯有重作探查,只是一些间层极易破散,一个不慎,便是徒添人命,不若令造物生灵前往探查。”
张御不难看出,崇廷执这个想法其实是另有用意的,目的还是在扶持造物。
但这个呈议本身倒是无错。
当初伊帕尔神族占据间穹,那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异神神裔死伤硬生生探出来的,如此既可探明各处的间层情形,又是顺便削弱了附从异神的势力。
天夏自是不可能用这么残暴的手段,而浊潮复起之际,神人又不能下界,那让无智的造物生灵上前确实是一个合适选择。
玉素道人道:“可再发一明诏,那些投附我天夏的异神若是愿意为我探明间层,我天夏自有赐赏。”
韦廷执道:“玉素廷执此议可行。”
这也不是什么明令,全凭自愿,那些异神若是愿意为天夏效命,那天夏不会吝惜褒奖。而且此辈神国都在天夏监察之下,也不用担心其会有投敌之举。
待得众廷执把此事定下之后,张御又一次持槌敲响玉磬,再又言道:“御还有一呈议,御自探得,复神会尚有一些余孽,极可能躲藏在东庭南陆,只是那里地域广大,寻觅起来需一段时日。
可如此大一片地界,眼下虽在疆域之外,但也有不少土著人口,御认为,当可别设一处都护府,教化当地土著,以免被尽数蛊惑成为异神信众。”
过去百多年里,东庭北陆的异神势力在与东庭的对抗之中损失极大,现如今的土著部族都已是躲避远走,躲到密林深中去了。
可是南陆从未经受过打击,异神势力若是存在,那必然是极为庞大的,土著部落大部分可能都是信徒。而且难说这里面有多少是受过莫契神族的封授的,若是将来被整合起来,那定然是一大威胁。
所以远古神明未曾归来之前,他决定先在里面插一根钉子。
诸廷执对此都没有异议,以往不知道还罢了,现在既然明知晓道许多异神及远古神明与莫契神族有着关联,极可能在号召之下合同一处的,那自不是不能放任此辈整合,需要先一步将可能的抱团之势打碎。
首座道人看向座下,对韦廷执道:“韦廷执,可着玉京下令,允东庭府洲开辟南陆,并准立南陆都护府。”
韦廷执当即应命下来。
此议过后,廷上再无他事,随着玉磬之音响起,首座道人先行离去,而后诸廷执各自往道宫回转。
张御这时对着上座言道:“武廷执且请留步。”
武倾墟站住脚,回身道:“张廷执,可是有事么?”
张御道:“敢问武廷执,过去数月,那幽城投奔艾伯高如何了?”
武倾墟道:“艾伯高贡献三件法器,并归还了天城,他本人又无与我天夏修士敌对之过往,故此前逃遁之罪可免,可仍需罚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