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道人在虚空之中游走了二十多天,那等被盯着的感觉就又一次出现了,这次依旧没有对他如何,跟了数日后便又退去。
在察觉到那道目光消失后,他唤过一名玄修弟子,传声道:“告诉玄廷,疑似邪神之辈方才又至。”
过去他也不是没接触过邪神,可多是混乱无智,而对于天夏来说,邪神也并不是主要的敌人,而此辈通常躲在虚空深处,只是偶尔出来露下面,反而邪神神裔与中下层修道人打交道的时候较多。
开始他看了朱凤、梅商二人的报书,也感觉这邪神很是独特,从行动路数上看更像是一个敌对的修道人,而现在这等感觉无疑变得更深了。
虽然对方没有选择袭击或是放出迷障,可他却是比原来变得警惕了。
而在另一个方向上,一驾相同形制的飞舟也同样在无尽虚空之中飘渡着。
一个神情冷然的年轻道人坐在那里,望之有一股生人勿进之感,不止如此,身上有一股辉耀芒光,其所作之地可谓辟绝诸尘,明净无染。
他这时忽然感觉了什么,往外看了一眼,道:“来人,告诉玄廷,那邪神又来了。”
等候在远处的玄修弟子忙是回道:“是,魏玄尊。”
魏広看向虚空深处,冷哂一下。
对邪神他其实不屑一顾的,按照他的意愿,此番也是不愿意带上任何玄修的,可是玄廷定要这般做,为了能从镇狱出来,他也只能如此。
他也听说了朱凤,梅商二人的遭遇,不过对于这两人他是看不上的,尽管梅商是他师弟,可他看人,从来不管对方是何身份,只看有无本事,若是看不上,那就不吝冷嘲热讽,所以他与岑传、梅商个师弟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和睦。
常有同道评价他修道不差,但却不会做人。
可要说他真不懂如何做人那却也不是,只他不屑于去迁就别人,行事说话完全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后来他被镇压起来,其实也与此有关。
他看了一眼那放在一旁镇定心境的宝珠,目光之中国却是却是露出不屑,“师门自有镇定之法,外邪不侵,又岂需用到此物?梅师弟学法不精,简直是丟尽了师门的脸面。”
“嗯?”
他忽然发现,那一枚明珠突然消失了,而后抬头看去,就见飞舟的舱壁之上趴着一头由滑腻肢体盘结在一起的东西,看去像是无数内脏被揉捏在了一起,上面还有无数细小如颗粒般的眼目。
他冷笑一声,本来凝聚身外三尺之地的法力猛然一个扩张,冲到了飞舟之外,下一刻,诸般迷障破散,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模样。
而他再次感应,方才那窥视之感也是一同随之不见了。
上宸天宫,虹殿之内。
天鸿道人看着大阵之中的祭炉,时不时会抛洒一些宝材入内,这时他目光转去,见那一枚上次被法力封禁的宝珠正微微放光。
他呵了一声,一挥袖,就解了上面的法力封禁。
宝珠之上有一道光芒冲出,落在地上,那名白衣修士自里走了出来,他如修道人一般对天鸿道人打一个稽首,道:“道友有礼。”
天鸿道人道:“何事?”
白衣修士微笑道:“在下在虚空之中见得有天夏玄尊行渡,我欲谋之,可这亦有可能是天夏想诱我出手,围杀于我,故来贵方这里告知一声,若是贵方顺势出手截杀,那么或可以借此机会削弱天夏实力。”
天鸿道人看了他几眼,语声不屑道:“哦?说得好像你一心为我天夏谋划一般,可你不过想利用我等力量,为自身图谋罢了。”
白衣修士微笑道:“我等乃是相互利用,由我做诱饵,再由贵方借机杀戮天夏玄尊,这难道不是好事么?在大战之前,若能先行削弱一点天夏的实力,最终得利的也还是贵方。我不过是跟着谋取一点好处罢了。”
天鸿道人冷言道:“你倒是会说。只如此看来,你与修道人倒无两样,但是内里差的太多,猴子披上人皮,学的再像,骨子里也非是人。”
白衣修士微笑道:“修道人乃为求道,我现在也是在追逐‘道理’,我与尊驾,根本上并无区别。”
两人说话之时,大殿之内有两道光芒降下,孤阳子和灵都道人出现在了两旁。
孤阳子看着白衣修士道:“既然是为对抗天夏,那么我上宸天可以相助尊驾,但也需尊驾日后有所回报。”
白衣修士笑了笑,道:“回报自会有的。”
灵都道人道:“空口无凭,尊驾应当知晓,我等彼此之间并无信任,尊驾当需给我一个保证。”
白衣修士了然点首,道:“明白了,贵方是想我立下法誓?”他笑了一笑,“此事我可应下,但却需在此番事机之后。”
孤阳子道:“此事我等却要商议一下,稍候当是会给尊驾一个答复的。”
白衣修士微笑道:“在下等着诸位的回复。”
孤阳子这时道:“对于尊驾,我有一建言。”他看向白衣修士道:“我修道人皆有定名,无定名则无根定。”
白衣修士听到此言,有些意外,随即笑了一笑,他抖了抖袖子,而后打一个稽首,“多谢道友指点了。”说完之后,他身影骤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