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之内,张御正翻看着最近送上来的呈书。
自上一次侵入内层之事后,有许多异神被唤醒,现在陆续俱已被剿灭,但还有一些层次不高的异神一并复苏,大多都是遁避入了荒原之中。
虽然此辈没有能力打开通向内层的门户,可时日长久,难说会有什么变化,故是他令各处驻地巡查裂隙之时,对此辈也需加以留意。
待看罢这些之后,他一伸手,将搁在案几之上的惊霄剑取拿了起来,并起心光在上仔细拂拭。
祭炼出三道分化剑光之后,他下来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惊霄剑上。
以往筑炼惊霄剑时,是为了与蝉鸣剑一近一远、相互配合,不过现在却是又有不同,玄尊层次的斗战,多是心光法力、神通道术的比拼,近身之战却是极少出现的情况。
但不是说惊霄剑便就此无用了,做为他自身亲手祭炼出来的剑器,此剑一样是可以承载“斩诸绝”之术的。
剑上生神之术虽是因剑而生,可乃是他自身之术,并不会因为换了一把剑,或者这把剑器损毁了而无从施展。
哪怕是换了一把陌生剑器,同样也是可以使出,至多也只是因为剑器不同而无法发挥全部的威力罢了。
只是发挥不了全部威力,这也是一个瑕疵,故他就想着有所取舍,不必去时时侵攻,而待是将之作为一支奇兵。
今后斗战,他准备正面以蝉鸣剑及剑光化影分合进击,而惊霄剑暗伏于一旁,以斩诸绝蓄积剑势,待得窥见战机之后,再一剑杀出,将所蓄之力付诸于这一击之中。
此法这正如他那日以“空勿劫珠”埋伏一侧的战术一般,似如兵法之上所言“以正合、以奇胜”,若得顺利,便可一招决胜。
故是他如今就是开始养势藏机于这惊霄剑中,轻易不去动,但若一动,便可惊破云霄。
在养炼数日之后,他心神之中忽有所感,起意一顾,发现却是自己的弟子严鱼明以训天道章寻唤于他,于是回应道:“鱼明,可是有事么?”
严鱼明恭敬声音传出道:“学生打搅老师了,老师,项玄首近日要上书奏请玄廷升东庭都护府为府洲,要让我等一同附名,只是学生不知道此举是否妥当……”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要是一个平常玄府弟子,那附名也无所谓,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张御的学生,便就要慎重行事了,生怕给自家老师惹来什么麻烦。
张御道:“我知道了,你不必顾忌太多,附名便是。”
严鱼明松了一口气,提振精神道:“是,老师!”
张御在问了几句他的功行进度后,便与之断了牵连,他寻思片刻,项淳很谨慎,没有贸然找到他门上来,而是让自己的弟子附名,同时以此借机询问他的意思,两者之间也就不存在直接对话了。
这事其实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身为玄尊,哪怕他公开站出来支持东庭都护府也没人会置喙什么,但这做法本身并没有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
东庭都护府现在看着各方面升洲条件都是具备,可并不是高枕无忧了。别的不说,要是这个时候都护府内部被人故意引发什么事端出来,那么就可能被玄廷从原先的列单之上拿去。
都护府之事他也是有意出力的,不过现在还不急,这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玄廷既需要总体上的考量,又需要听取天夏朝府乃至各洲的意见,这不是一时之间可定的。
思索过后,他再次把心神放到惊霄剑上,继续于此中积蓄剑势。
内层洲陆,玉京。
杨璎从苏府出来后,再次乘上了飞舟,脑海中还回想着方才的场景。
她并没有能成功见到苏老,而是苏芊的一位兄长苏萧接待了她。苏萧告知她,苏家会在这件事上出力帮助,但同时也委婉表示,这件事只能试一试,不能保证什么。
其实她对苏氏表示能出力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只是苏芊的交情,要想苏氏倾尽全力帮忙是不可能的。
此时旁侧那个戴着眼镜的少女问道:“卫尉,我们下来去哪里?
杨璎想了想,道:“先去凌云台。”
在玉京进学的这几年里,她也是结识了不少权贵弟子,这些人平日交流之地便在凌云台。
这些人本身没什么权力,但背后的能量却不小,互相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其实她不指望这些人能在都护府的事上帮上什么忙,只要想尽力维护好关系,让他们能在关键时刻不出来坏事便好了。
飞舟飞行半刻,在绕过一处高台后,前方就出现了一座悬浮在云中的玉台。
这是一座梯形大台,而下方呈现漏斗状,里面可见一种羽毛华丽的小型凤鸟在哪里来回飞舞。此乃是龙雀,而那一处形如倒丘的所在就是这些生灵的栖居停留之地,它们并非是造物,而是当初天夏渡来此世时一并带来的。
在飞舟逐渐靠近后,一头龙雀自里飞出,对着飞舟长鸣几声,飞舟跟随其而来,进入凌云台内部,落在了一处泊舟台上。
杨璎走出飞舟之后,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丹果向上抛去,那龙雀俯颈衔住,头一仰一仰的将之吞了下去,随后一声鸣叫,振翅飞起,只眨眼间,便沿着一条往外连通的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