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维持在巅峰状态,过几天还会设法让他清醒一次,实际上他愿意配合,我们也不会迫使他陷入沉睡。”
张御淡声道:“你去把他唤醒。”
乌制院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他拄着拐杖来到琉璃舱之前,伸手按在舱前的玉板之上,这东西周围有灵性光芒闪动了一下,而后舱室里面的气雾飘散出了,琉璃盖向上下两端分开,里面的人影也是显露了出来。
时悦等人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此刻正双目紧闭地站在那里,不过与当日所见的乌子午却并不一样,只是略微有些相似。
张御关照道:“时道友,劳烦你把人押下去。”
时悦拱手一揖,就把乌制院和本来在这里看顾的师匠带了出去。
待人走后,张御走上前去,只是一拂袖,一道心光落照下来,过去片刻,那年轻人发出几声咳嗽,而后双目睁开,慢慢清醒了过来。
开始他还有些迷茫,可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身上忽然绽放出一道光芒,这光芒汹涌猛烈,若是任由其扩散出去,恐怕这艘载运飞舟整个舱室都要爆开。
张御站着未动,身上心光一转,似如水流一样,就那光芒里面的力量轻而易举收纳进来,此中并没有产生任何冲撞之力,连舱室之内此前飘散出来的雾气都没有影响到半分。
那年轻人一怔,随即看见了他,不禁露出惊喜激动之色,道:“玄首?”
张御点了点头,道:“季少郎,你还记得之前的事么?”
这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当日许英一直安置在密室之内,并被寄于厚望的玄府弟子季节。
不过在张御坐上东庭玄首之位后,已经不需要他再暗藏身份了,所以他也是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天赋,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他才被天机院的人给盯上了。
季节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自己被两个甲士袭击,醒来后就被关在了这个琉璃舱内,他们要我配合,像是研造什么造物,只是我不愿,后来我便昏睡过去了,期间睡睡醒醒了几次,其他就都不记得了。”
张御听他说得基本与乌制院一致,便道:“你现在已经脱困了,囚禁你的人已被我尽数拘拿,不过你暂时怕还不能回去。这几日先跟随在我身边。”
季节一拱手,道:“是,玄首。”
张御道:“我现在已不是东庭玄府的玄首了,你不必如此唤我。”
季节想了想,道:“是,张师叔。”
张御点了点头,算来无论季节的师父陈嵩还是后来传其道法的许英,与他都是平辈,所以这般叫法倒也无措。
他带着季节自里走了出来,并让时悦给其就近安排一个居所。
而在回到了检正司内堂之中,他便开始考虑季节的安排来。
季节是天生的六印俱全,神元盈满,造物修士若想短时内成功,那就需要利用到他。
现在造物修士的技艺已然被方谕中传出去了,那么难保不会有人再来找寻季节,故是他已然不适合再待在东庭都护府了,最好还要掩藏其下落,不然仍旧可能会被有心人找到。
思索到此,他拟了一封书信,而后寻了一名修士来,令其送去东庭玄府,并嘱咐要亲手交到玄首项淳的手中。
在把余下的事情处置了一下,他便回去持坐了。
一晃九天过去。
张御因那日与孟嬛真的约定,便就出了检正司,飞空向东,来到了当日与白秀斗战的所在。
登不多久,随着海上一轮明月浮出,孟嬛真的云舟也是出现在了天穹之上,她到了近前,万福一礼,道:“张玄正有礼。”
张御抬手回有一礼,道:“孟道友有礼。”
孟嬛真道:“张玄正不妨上得云舟来说话。”
张御点了点头,迈步走了上来。
孟嬛真这时素手轻拂,云舟之上抬起一个矮几,上面摆着青瓷茶盏,她一手持住袖角,一手作势相邀,道:“道友请坐。”
张御把袍袖摆开,就在她对面坐定下来。
孟嬛真也是坐了下来,随后捏一个法诀,云雾飘渺之间,将整个云舟裹住,而后晃了晃,便往海中沉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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