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青阳上洲诸道派得到了一个消息,心回道派举派上下皆愿意接受张御的查验。
不止如此,派主陈明楚还将派中所掌握的所有小印和观想图及秘法都交奉了上去,在诸派眼中,这一次心回道派算是彻底向张御这位玄正倒了过去。
而这等举动,让一些道派生出了更为强烈的危机感。
要知道心回道派可是不同于之前被拿下的六如道派,此派的实力在青阳洲中至少可以排入前十。
张御在担任玄正之后,身边除了检正司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得力人手,就算个人实力出众,诸派也认为自己谨慎一些,还是能够抵挡的,可现在他却是有了一个大派的相助,那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至少一些小派已经不具备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们更担心的是,有了心回道派投靠了张御的这个例子出现,那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有其他道派进行效仿。
要不是现在洲内最大的洪山、弥光两派还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恐怕已是忍不住做出选择了。
而开阳学宫之中,张御此刻却是在向陈明楚了解诸派的情况。
陈明楚身为一派之主,对这方面自是十分了解,而且其人身为一个玄修,看问题的角度与检正司不同,有时候更能直击要点,着实给了他不少启发。
陈明楚说到最后,还向张御建言道:“玄正,现在诸派仍在观望,我以为下来最为关键的,就是‘洪山’、‘弥光’这两派了,不解决这两派,那么永远解决不了诸派之事,而若是这两派重归玄府,那下来之事亦是迎刃而解,其余道派根本无需玄正再去花费大力气一一攻破了。”
张御也是比较认可他的说法,不过现在时机未至,他要等到玄首的那位弟子把查验魇魔的方法带来,而后再想办法与两家道派对话。
陈明楚这时又道:“其实如果玄正不急,想让这些道派就范,也并不一定需要动用武力,在下这里还有另一个办法。”
张御来了兴趣,道:“陈道友不妨一言。”
陈明楚道:“玄正,诸派以往与军府、洲府一直合作的还算不错,洲内为诸派提供向外交流的通路,而诸派则在必要之时派出修士帮助洲府、军府抵御外敌。
不过在三年之前,也不知是何缘故,军府、洲府就不再为我等提供对外沟通的渠道了。
玄正若以玄府的名义,要求洲府和军府对于归附玄府的玄修放开对外交流的通路,那么而今所有道派的根基都将会受到动摇,要是玄正有耐心等待下去,此辈自己就会逐渐瓦解。”
张御一思,陈明楚的主意其实有一定的可行性,但现在时机紧迫,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而且他之前看过检正司的一份报书,根据上面的说法,他们怀疑有一些大派或许已是另行掌握了与洲外联系的通路,完全不再需要依靠洲内了。
此事要是为真,那么就算放开了通路,也不见能拿这些道派如何。
而且玄府的事,他还是希望由玄府自己来解决,他认为玄府也应该掌握一条属于自己的对外交流的通道,而不是一味倚仗洲府、军府,这样会使得后者产生一种自己才是前者倚靠的错觉。
他思虑过后,道:“先不管这两派,我们眼下需要先解决梁中道派的事。”
梁中道派之前就被检正司怀疑有派内魇魔存在,检正司几次发赤书质问,可直接到现在,仍是迟迟没有动静,而这件事也是报到他这里来了。
陈明楚这时一拱手,道:“玄正,如果玄正放心,这件事不妨交由陈某来办吧。”
张御看了看他,陈明楚的意思他明白,就是用实际动作来表示与其他道派的割裂,同时也大概是想展露下自身的能力。
他示意了一下,让李青禾去拿了一份文书过来,将之摆在陈明楚身边,并道:“陈道友,我允你前往,可既然在青阳洲中,那么除了玄府原先的规矩,我们也不能违反青阳上洲的规令,你若是做出出格之事,我是要拿你是问的,故请你签下这份文书。”
陈明楚毫不犹豫拿起笔来,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姓,随后又取出章印盖在了上面,他对张御一拱手,道:“玄正放心,我必会办妥此事。”
张御送走陈明楚后,回到了静室之内,这里摆放着一份份卷宗还不少玉简,这是陈明楚呈交上来的回心道派的章印秘法和十副观想图。
那些小印他暂时用拓玉记了下来,但并没有去观读,而是准备之后交还归玄府。不过他认为任人观看的做法其实并不妥当,具体如何处置,同样可放在以后再考虑。
倒是那些观想图十分有意思,全都是这数十年来诞生的,也即是从浑章修士那里求来的,而且里面涉及的都是小印的变化,是他之前从来未曾见过的。
他一转念,便转运“观知之印”,试着在此印之用下分别观摩这些观想图和章印秘法。
他很快发现,在此印之下,这些内容顿以一种更为透彻明朗的方式呈现于眼前,原来以为以为已是看明白的东西,此刻却又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这一看他便沉浸了进去,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一个下午。
待他醒转过来时,发现心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