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劼部落的首领是一位外来者,出身于刻丹部落,对外宣称自己是四品武师,实际上只有从五品的水平。
首领是他自封的,实际上他压根没有土司的大印,他不敢向大封朝廷申请,因为他是杀死部落贵族被流放的罪人。
在刻丹部落, 他的悬赏还挂着呢,一颗人头值个百两黄金。
桑迪对他的评价:纸老虎一头,但装腔作势的本领一流,欺软怕硬的好手。
至于邋遢男桑迪自己,他自诩闲云野鹤、十全贵物,唯一特长是可以长达数月不洗头。
他就喜欢邋遢的油头, 但洗澡挺勤快的,只是邋遢但不脏臭。
另外他爹叫桑卡巴, 死了二十几年了, 活着时没啥成就,死了也没给儿子留多少遗产。
他给桑迪只留下一个臭名昭著的头衔——蛊神教主之子。
“少主——”
新劼首领对他如此称呼道。
“狗屁少主,我又没有徒子徒孙。”
桑迪厌恶地挥了挥手。
“嘿嘿嘿……”
新劼首领赔笑着。
“那个药,您带了吗?”
他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这次搬家,自然把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
桑迪回道。
其实他也不想挪动,阴楼住得舒舒服服,可临渊王的人要找上门了,不挪动怕是小命不保。
再怎么十全贵物也不至于不爱惜自己的小命。
只是可惜了阿古夫,如今神蛊接近大成,算他三层功劳吧。
“少主可否赏药两粒,实不相瞒,那几人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新颉首领为难道。
“说一说,怎么个控制不住法儿?”
桑迪来了兴趣,因为这是重要的中蛊反应。
他可不像老爹那般伤天害理,他才不会动不动就拿别人一家老小试蛊。
虽说自个儿也害死了不少人,但和老爹一比, 恐怕也能算菩萨心肠。
这就是自诩十全贵物的桑迪唯一的小志气——不论什么都要比不争气的老爹强。
培育出来的蛊比老爹的猛,期间害死的人比老爹少,副作用也比老爹的轻。
他培育的神蛊已经达成了大部分目标,唯独副作用方面……
很难和老爹的比谁轻谁重,因为两代神蛊的副作用完全体现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面。
“他们发狂哩,专门咬人,不吃人但就是咬,给人咬得血淋淋的,而且特别喜欢撕咬那种部位。”
新颉首领皱着眉头说道。
“正常,吃了药会断绝生育能力,对于繁衍后代之事有欲望而无能力,自然就会疯狂报复。”
桑迪回道。
“那少主,药呢?”
“都说了几遍了,不要叫我少主。”
桑迪不耐烦道。
“至于药,你且等我炼制几粒,届时再送至你处。”
新颉首领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我的住处……”
新颉首领闻言,示意桑迪不要担心。
“一切都按少……您的意思布置好了,僻静且人迹罕至。”
桑迪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晚他便住进了新屋子,他带来的那几个箱子与瓶瓶罐罐都已搬到这间屋子。
他随即开始调配新颉首领口中的“药”。
他打开其中一个罐子, 里面封存的是内脏。
从肺叶之中挑出一条细长的黑虫,桑迪将其放置于独立器皿。
随后他打开另一个罐子, 这里面封存的是四肢。
他从一条断臂的切面抠出一条黄虫, 将之放入黑虫的器皿。
黑黄两虫立刻发了疯般缠斗在一块儿,仿佛彼此容不下对方,有你无我。
趁二虫纠缠之际,桑迪捣了一份药泥。
二虫胜负未分,下一刻就被桑迪一齐裹入药泥中。
一粒“药”便制作好了。
桑迪对于蛊术的理解异于常人,同时他完全不服老爹的那套理论。
单只蛊的力量极其有限,而且暴走时难以控制。
他喜欢搭配着来,即一次性埋入两只蛊或多只蛊。
如果这两只蛊的实力不分伯仲,平时就会处于安分状态。
宿主遭遇致命威胁时,它们又会化干戈为玉帛,通力合作延续宿主的生命。
这一加一的效力偶尔会大于二,这就是桑迪的多蛊流派。
目前该流派只有他一人,他若是不幸身死,多蛊流派直接失传。
当然,别看这套理论简单,可实力不分伯仲的蛊虫哪有那么好找,到头来还得自己培育。
可他没有老爹的资源,手头也搞不到那么多原虫,以至于他不得不尝试虫蛊以外的蛊。
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要么不可控,要么致死速度过快。
本质上,蛊奴就是蛊的食物,而一天之内就把宿主的心脑吃空的蛊,再如何强力也不是桑迪所需要的蛊。
这一点他和老爹的观点难得一致,他们都认为虫蛊是最稳定的蛊,并且只有虫蛊才能源源不断地培育制造。
最后在沼泽的深处,桑迪找到了一种奇特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