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都停稳了。
邢霍轻皱了眉头,“妈,大晚上的,你们去哪?”
邢太太皮笑肉不笑的,“你还知道时间不早了?公司有这么多事要忙吗?”
邢霍干脆从车上下来,他走到乔知舒那侧,抬手在车窗上敲了敲。
等到玻璃落下去,邢霍一手撑在车顶上,身子微微弯下,“乔乔,太晚了就别打扰妈了,下来,我们回家了。”
乔知舒冲邢太太看了眼。
邢太太战斗力依然很足,“怎么没见你把祁惜带回来?”
邢霍脸色沉下去些许,“我带她回来做什么?”
“好人做到底嘛,她的心灵说不定也需要抚慰,你怎么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邢霍没吱声,想要拉开车门,但门反锁上了。
“我带乔乔回去住几天,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接她吧。”
随着车窗慢慢升起来,邢霍也听到邢太太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该好好反思下,什么叫分寸感。”
乔知舒隔着车窗的玻璃同邢霍对视,她一双眸子里藏着晦暗,没什么光。
整张脸看着很苍白,仿佛只是用画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光有轮廓,却没有神韵。
车子再度启动,离开。
邢霍的身影在夜色中被拉得很长。
邢太太将乔知舒带回家后,把她安排在了三楼的主卧内,说这是邢霍搬出去前的卧室。
“好好睡一觉,晚上什么都别想。他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别接,知道吗?”
乔知舒点了点头。“好。”
“明天开始,我给你找了几位老师,你一下课就回家,知道吗?”
“好。”
邢太太以为她被刺激傻了,凑近看了两眼,“怎么不问问是什么老师?”
“妈给我安排的,肯定是对我有用的,谢谢。”
邢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早点睡吧。”
“嗯。”
乔知舒不至于认床,但她这会躺着,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邢霍的电话打过来,乔知舒没接。
他又给她发了条微信,解释了一下方才的事。
听邢霍这么一说,他好像和祁惜真没什么。
但乔知舒心里不舒服得要死,她还是没忍住,给他回了消息。
“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婚姻,为什么一定要有第三个人?在你看来,她不是第三者,但在我看来,她就是。在你看来,我们之间无坚不摧,但在我看来,因为祁惜的出现,我们之间已经变得很脆弱了。”
消息回过去很久后,邢霍都没有回。
乔知舒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半夜,窗外还下起了雨,这个房间太大了,一点点风声敲在窗上,都让人心里有强烈不安感。
翌日。
酒店房间内。
祁惜睁开眼,手脚酸痛得厉害,床上被单凌乱,她吃力地将视线望出去,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穿着酒店的睡袍,背光而立,身材看着很是高大。
祁惜脑袋晕乎乎的,“邢霍。”
男人转过身去,看到祁惜的脸色变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煞白了。
“为什么是你?”
席新洲双手抱在身前,“怎么不能是我?”
祁惜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眼地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她着急往身上看了眼,她尖叫着去拉扯被子。
席新洲冷笑出声,“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呢?”
“席新洲,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往前走着,到了床边,伸手将祁惜拽过来,“邢霍把你丢在这,不管你的死活,你心里还想着他呢?”
“为什么是你在这?”
席新洲眼角处的笑意渐渐漾开,“昨晚你也太热情了,抱着我非让我留下来,祁惜,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精力,可你实在是缠得太紧了。”
“你胡说!”
席新洲将手机相册打开给她看,“来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是不是浪得很?”
各种角度的都有,清晰展现出来的,却只有她的脸。
席新洲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祁惜没想到,他还拍了照。
她扑上前想要抢夺手机,被席新洲给推开了。
“我得留个纪念,想你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不要这样,席新洲,我求求你,把它们都删了……快删了。”
席新洲等她醒来,为的就是看到她崩溃的样子。
他当着祁惜的面换好了衣服,扬了扬手机后,快步离开。
祁惜从床上滚了下去,她看着那几件被撕烂的衣服,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原本以为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可后来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祁惜着急慌忙找到自己的手机,给邢霍打了电话。
但是,打不通。
她又赶紧给他发了消息,这才发现男人已经把她拉黑了。
邢家。
乔知舒一放学,邢太太派去的司机就将她接回了家。
课程安排得很满,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邢霍过来时,乔知舒还在房间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