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踩着油门,往前。”
许言倾油门加重些许,一下就把男人甩在了后面。
开出去许久后,聿执将车往路边靠,“停车。”
许言倾总算等到这两个字,一脚用力踩下去。
车子急刹性能好,但她还是往前冲了下,身子被圈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狭仄的空间内,安静的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聿执的手臂更加抱紧,许言倾回过神,在他身上推了下。“车停好了。”
聿执没动,也没吱声。
“你要抱多久?好让我记着点时间。”
许言倾下巴轻抬,那些话几乎是从聿执嘴巴里咬出来的,“你上辈子肯定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嗯,还是丢过茅坑里的石头,小爷离我远点,别被熏吐了。”
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就是如此?
聿执吃了瘪,可还是不撒手。
许言倾来来回回推搡,弄不开他,脸上表情很不耐烦。
“跟我说句实话为什么那么难?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怎么不告诉我?”
许言倾就知道,聿执不可能忍得住,从黄顶口中得知了那些话后,他一定会问。
“那你觉得你失去自由的这几天,我在做什么呢?”
“是在庆祝你即将入狱,还是庆祝我能拿到饱饱的抚养权?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所以……
”
才会有第二天的分手。
“我没有说,是因为我没有帮到你一点忙,更因为我以为你是相信我的。”
许言倾望进聿执的眼底深处,现在想来,失望吗?
“是我太理所当然了。”
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之间牢不可摧。
其实,不堪一击。
“可现在都结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聿执嘴唇动了动,“那天你在婚纱店看见的蒋亦凝,不是我安排的。她只是在里面换衣服,她穿的是伴娘服,不是婚纱。”
他一口气说完了,空气中烧灼着越来越滚烫的呼吸声。
“有那么凑巧的事吗?”许言倾怎么也有点不信呢?
“我是临时决定过去的,她比我们先到,那天是她朋友去试婚纱,店里也有预约记录可以查。”
原来蒋亦凝的出现,并不是为了羞辱她的。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不会用别的女人来伤害你。”
许言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至少已经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了。
“车子是我开回去,还是你让司机过来开?”
聿执更没料到,她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倾倾……”
许言倾抬手,似乎想要捂住他的嘴,但这动作太亲昵了,她还是把手缩回去了。
“不要这么叫我,我害怕。”
“怕什么,我不吃人。”
许言倾将他推开些,不想离他这么近,“只有我们好的时候,你才会这样叫我,我之前也喜欢听,别人没有这样叫我的,只有你。”
“但现在不一样了,聿执,我觉得许小姐比倾倾更好听。”
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做前女友,比做情侣更好。
“那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在我们分手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许言倾想,她要说了‘是’,聿执八成会对她纠缠吧?
可她向来喜欢遵从本心,自己动过的心,那份遗憾,不想永远藏在心里。
“聿执,你是不是傻的呀?我当然对你有过心动,在你被调查的那几天里,我生不如死,因为喜欢,所以害怕你出事。”
“安安的遗书,你早就该给我的,只是我没想到,我放下了所有的事,你却……把我放下了。”
聿执的心瞬间就被割裂开。
如千疮百孔一般,难以修复,弄到呼吸里都带了刀子。
但紧接着许言倾的一句话,几乎摧毁了他的所有。
“你别说出你后悔了这几个字。这不是你的性格。”
她把聿执的话全抢了,他这会只能阴着脸。
“小爷,你心里不用不舒服,我暂时不找别的男人,行了吧?”这样能放过她了吧?
许言倾总要好好说,让聿执放弃一些念头才行。
硬的不吃,软的再试试?
“我现在事业为重呢,再说我也不想给饱饱找个后爸呀。”
“什么叫暂时不找?”聿执倒是挺会挑重点。
许言倾老老实实,软软弱弱的一把嗓音,“毕竟我还年轻,以后的事我能向你保证吗?”
“暂时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管得真宽呢!
许言倾道:“最起码一年。”
聿执唇瓣抿成一道线,他其实就是想说,他后悔了。
可之前那事,他做得确实太毒了。
“那你以后找人,会找我吗?”
许言倾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雨刷器刮得更加密集。“我不找你,也不找别人。”
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了,心要被扎死。
许言倾把车开回原位,黄顶还在那里站着,身上都被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