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执的脸色,在月光的照拂下,有种波光粼粼的灵动。
“这话,我不好回答,得问你。”他就算是色,那也是对她一个人的。
许言倾得赶紧离开这,谁知道霍西景会不会在背后阴她呢。
“晚上要不要跟我回家?见见女儿。”
许言倾不上当,就算现在回去,饱饱都已经睡了。
聿执怕是另有目的,说不定又想把她抵在门板上亲,锦绣天第是他的地盘,到时候许言倾喊破喉咙都没用。
“你还没应酬完,我也有事,改天吧。”
许言倾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黄顶打来的电话。
他见她迟迟不出来,都快担心死了。
她忘记跟他报声平安了。“喂,顶顶。”
“你总算接电话了,还好吧?我以为你被姓霍的按地上摩擦了……”
“不至于。”
许言倾刚想说她马上出来了,手机却被聿执拿了过去。
他身高压过她一节,面无表情的时候,脸色凛冽得像是用刀割出来的。
他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江怀。
江怀手一抖,“小爷,这……”
“你接。”
江怀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啵一下,心里膈应得要命,可聿执让他接,他也不好直接掐断了。
他强行咽了口气,“许小姐很安全,马上就出去。”
“你是谁啊?”黄顶在电话里问。
江怀想说,我是你大爷。
“我记起来了,那天是不是你给我找的出租车,你把我塞进去的时候,我动作慢了点,你就在我屁股上猛踹了一脚,是你吧?!”
记得那么清楚,看来并没有完全喝断片。
那他对着别人亲的那一下,还记得吗?
江怀今晚吃油腻了,喉咙里压不住呕了声。
黄顶沉默两秒,然后爆发,“你什么意思!”
江怀挂断了通话,将手机递给许言倾。聿执满面的不悦之色,还未褪去。
“我明天跟你们主编打个招呼,给你换个女搭档。”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黄顶对许言倾的关心程度,让他心里不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
“顶顶有对象,你胡说什么呢。”
有对象也不行,男人么,容易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我跟顶顶做搭档很好,有些场合我不适合出面,他就上了,他总归是个男的,万一打起架来,他可以顶在前面。”
聿执却并不这么认为。
“不是我看不起他,他能顶什么用?不哭鼻子都不错了。”
“……”
怎么对一个大男人,人身攻击啊?
许言倾出去时,黄顶的车在外面等她,她刚坐上去,他就问她,“刚才接电话的谁啊?”
“江怀。”
“噢。”
“你那天亲了人家一口,你都没有什么表示的吗?”
“什么?”黄顶一脸惊愕,像是真的毫无印象。一只手按在嘴上,许言倾让他开车,他都不动了。
“言倾,你得帮我保密啊,我对象是个醋坛子……”
许言倾扣起安全带,放心吧,这事江怀也不想提,只不过这两人以后要是见面的话,肯定老尴尬了。
两天后。
许言倾按响了宁家的房门。
宁母热情地将她拉进屋内,“我给你沏茶。”
“不用,霍家的人稍后就到,若文呢?”
“在屋里呢。”
宁母将许言倾拉到阳台上,她那天没发现,宁母的头上居然有了一半的白发。
“许记者,对不起,对不起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宁母边说,边抹着眼泪,“若文让我一定要曝光了霍家那个姑娘的恶行,她只求别人都看到真相。律师是你陪我去咨询的,律师的话没错,能让霍娇转学,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知道的,若文后期康复要钱,如果能找到最好的医生,她的手还有希望不是?”
宁母一双眼睛是肿的,为了这事没少流眼泪。
许言倾的报道虽然被压下来了,但倘若宁家执意想曝光,她也有办法。
可她尊重宁母的决定。
“我跟若文说,新闻已经发出去了,我就想让她心里好受点。等她的手恢复好了回到学校时,霍娇反正也转学了,这件事就能过去了对吗?”
三百万不是小数目。
如果宁家闹大,按着法律审判赔偿的话,远远给不了这个金额。
门铃声再度响起。
是霍西景带着霍娇上门了。
宁母在房间里劝着宁若文,可她不肯出来。
霍西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身高腿长,往那里一坐,几乎没有别人的位置了。
霍娇老老实实站在边上,像是被驯服的小猫,一动不动。
许言倾被霍西景盯得难受。
她起身走到卧室里,霍西景能听到她的说话声。
“你不想听到她的道歉吗?不敢面对的人应该是她,你若不肯出去,她放下钱就要走了。这不是更顺了她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