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握住他臂膀的手指,松了下。
他虽然替她出头了,但是不是也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呢?
许言倾将手收了回去。
她望了眼女儿,饱饱背对她趴着,爸爸教过她的,看到害怕的事情就捂住眼睛,这样就不用怕了。
许言倾有自知之明,她站在这群人中间,有多不配。
她想回到包厢里面,至少能躲一躲旁人的目光。
聿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我让你别说了,是不用跟她们多费口舌解释。你没病,谁敢说你有病?”
“聿执——”
作为聿家的一份子,聿漪将他的事看得比自己还重。
黄顶一直找不到许言倾的人,也找过来了。
看到她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抓痕,真是吓了一跳,“姐妹,出什么事了?”
怎么一会不见,就跟战场上回来了似的?
“打架了。”
“嘶,跟谁啊?”
坐在地上的悦悦毫无存在感,听到黄顶的话,这才轻泣出声,“我被她打得好痛,黄顶你还不知道吧,她精神——”
头顶猛地传来阵声音,“你想好了再说。”
悦悦抬头一看,是江怀。
脸就凑在她跟前,他是聿执的人,行事风格不会善良到哪里去,眼里的阴鸷都能杀死人。
悦悦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顶听到这话,那叫一个气啊,“你居然敢打我姐妹。”
他撸起袖子,想冲上去再给她来一顿。
聿执拉住许言倾的手,走到了蒋亦凝的身边,“饱饱。”
女儿放开了捂住眼睛的双手,直起身看他,“爸爸。”
“妈妈被人打了,很痛,你安慰安慰她。”
饱饱望向了许言倾,看到她脸上有被指甲抓到的红印子,很深,她好难受呀,“妈妈,你是不是好痛呀?”
“妈妈不痛。”
饱饱伸手,想让许言倾抱。
她刚抬起手臂,就看到蒋亦凝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聿执,她这样行吗?”
毕竟刚发过疯,万一不小心伤了孩子怎么办呢?
许言倾手臂僵在半空中,就听到聿执不悦地开了口,“她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哪里不对?”
蒋亦凝被这话,噎得心梗。
饱饱往许言倾的怀里扑,蒋亦凝不好抱着不放,她有些失落地站在那,看着女孩往许言倾的脸上亲着。
“妈妈没事吧?痛吗?亲亲就好了。”
她还想往她的抓痕上亲,被聿执制止住了,“妈妈要回去消毒,刚被狗咬了,还要打狂犬疫苗。”
悦悦一听,又急又气,但是不敢还嘴。
聿太太站在远处,嗓音里透着漠然,“走了,还不嫌丢人的吗?”
聿漪走到蒋亦凝的身边,知道她受了委屈,“我们回去吧。”
“等等,”聿执神色间俱是冷酷,看到地上的女人爬起来,她以为这事完了,也想走。“监控还没看呢,走什么?”
“什么监控啊?”聿漪面上的不满,已经藏不住了。
“闹也闹了,打也打了,可是非对错还没弄明白呢。”
聿漪拉过蒋亦凝要离开,“他也疯了,我们走。”
“谁也不许走。”
聿执强势得很,蒋亦凝只好劝聿漪一声,“那就看看吧。”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才不关心她们怎么打起来的。
聿太太那边,已经失去了耐心,她一言不发离开了,去车上等着。
监控室内,挤了不少的人,许言倾和悦悦在洗手间门口的对话,很模糊,听不清楚。
但画面中可以看得出来,悦悦一直在说话,表情看着挑衅,一看就是在故意激怒许言倾。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大厅。
监控拍得很清楚,悦悦先动的手。
这才有了后面的扭打。
“所以,只是正常地打架,你为什么说她是疯子?”聿执将矛头对准了悦悦,一句话刺得她心口直颤。
“我……她把我脸都打成什么样了,还掐我。掐得好痛的!”
“看到了吗?谁有病?谁控制不了自己?”聿执冰冷的视线射向了聿漪,“有些话你脱口而出,就没想过自己错得离谱?”
监控室内空间不大,狭仄且令人窒息。
聿漪觉得他就是小题大做,“她没病,她能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打成这样?”
许言倾那时候,真的很清醒,作为母亲,谁听到那种话都会失控的。
她想为自己辩解,但是聿执却抱着女儿问道,“饱饱,你觉得妈妈做得对吗?”
她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还不懂,需要有人教她、引导她。
许言倾告诉自己,一会不必太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但她还是紧张地等着饱饱的回答。
蒋亦凝想冲饱饱摇头的,这种事这么丢脸,怎么可能是正确的?
饱饱抿了下唇瓣,“反正她也打了妈妈。”
“对,”聿执眼里有欣慰,“而且是她先动手打了妈妈,对不对?”
“是啊,她推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