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心里滋生出来的那点希望,被浇了个透顶。
宗觞握住她的手,“走吧。”
聿执自始至终就没再看她一眼,表情冷漠,他先两人一步走出了包厢。
许言倾将另一只手撑到桌子上,“宗觞……”
满意了吗?
男人嘘了声,怕包厢里有监控,“言言,我们回家。”
宗觞搂着许言倾的肩膀,一步步往外走去,来到酒店门口时,司机过来送伞了。
许言倾头顶上方被伞面挡住,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车就在门口泊着,宗觞刚要带她坐进去,许言倾就听到了饱饱的声音。
“妈妈——”
清脆而干净的,震在她的心口上。
许言倾忙回头,聿执一手撑着黑伞,另一手抱着女儿,车子距离他们不远,他没有朝这边望过来,似乎在和女儿说着什么话。
但饱饱听不见去,朝许言倾张开了双臂。“为什么我不能要妈妈?妈妈抱抱。”
许言倾愣在原地,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但她还是想冲过去抱一抱孩子。
宗觞在旁边忙揽住了她的腰,“言言,你过去了又能怎样?你干脆别给她一点希望了。”
聿执抬高了伞面,饱饱向来是听话的,可今晚不行,她在他的怀里闹着,双手朝许言倾伸开。
聿执干脆将她放到了地上,饱饱想跑过去,被他牵住了小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伞底下,聿执捏紧些手掌,“饱饱乖,她现在要回家了。”
“可妈妈的家,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雨下得有些大,雨点子砸在伞面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可即便这样,还是没藏住聿执的声音。
“不,她和我们不是一个家的。”
饱饱似懂非懂,可眼睛里装满了失落和难过。
她扬起小脑袋看看聿执冷冰冰的脸,她的小脸上,有泪水,还有雨水。她小心翼翼地又望向了许言倾。
饱饱锃亮的小皮鞋被雨水打湿掉,里面白色的中筒袜也湿了,她安安静静地站在聿执身边,两个人都望着许言倾的方向。
她这会,恨不得一把推开宗觞直接跑过去。
“言言?!”
许言倾收回神来,宗觞将伞往她这边挪了下,许言倾垂下了眼帘,弯腰往车里面坐。
她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不到聿执和饱饱的身影,玻璃上全都是雨珠,模糊了一片。
车子很快开走了,饱饱将脑袋蹭着聿执的腿,他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女儿稚嫩的小脸。
她好想哭,但是忍着,“爸爸……”
“饱饱不哭,妈妈是喜欢你的,她只是在生爸爸的气。”聿执手臂将她搂过来,抱得紧紧的。
许言倾回到宗觞的住处,他今晚心情特别好,喊了家庭医生上去给汪琳珊退烧。
汪琳珊一到南淮市,许言倾的那个备用手机就被搜走了。
宗觞翻了一遍,所幸她谨慎,里面所有的信息许言倾都是看完就删除的。
“言言,要喝酒吗?”
许言倾真想一巴掌呼死他,“你自己喝吧。”
“你刚才在饭店里说的那番话,可真动听。”
许言倾抬头盯着楼梯口,“动听,你就多听一点。”
宗觞看得出来,她脾气上来了,“以后就好了,聿执八成不会再缠着你。”
“那请你对我妈好一点,别害得她把脑子烧坏了。”
宗觞不让她上楼,她只能暂时坐到沙发上。
“那怎么可能呢?”宗觞倒了杯红酒,走过来蹲在了许言倾的面前。“我可是要叫她一声妈的,言言,以后她就是我亲妈了。”
许言倾听的一阵恶心直翻涌。
“言言,我们结婚吧。”
她视线猛地收回来,“你说什么?”
“现在我能把你光明正大带出来了,我们结婚。”以前是藏着掖着,怕暴露了,但这会不一样了。
许言倾想到要和这种人结婚,她全身都在发凉,“别这么着急,我们应该再相处看看。”
“我们处了三年了,还不够吗?”
宗觞早有这个想法了,他要是和许言倾领了证,他就不用再怕聿执横插一脚了。
“你的户口本在哪?”
许言倾轻握了下手掌,“我忘了。”
宗觞望着她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背,他指腹在上面抚了下,“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面对聿执的时候,我太紧张了,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吗?像要吃人似的。”
“没关系,等我们领了证,我们就是合法的,他要还想纠缠你,他充其量就是个第三者。”
宗觞想到这,激动了起来,“户口本是在你家吧?明天我就让人去取。”
“我妈放的东西,别人拿不到的,我去吧。”
“不用,问清楚你妈东西在哪就行了。”
家庭医生给汪琳珊挂了水,宗觞带着许言倾上楼去,她看到妈妈躺在床上,眼帘紧闭,像是昏迷了。
“妈?”
许言倾坐在床沿处,摸了摸她的前额,“妈妈。”
汪琳珊勉强睁了下眼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