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这事情,从来都是他说开始就开始,就算不想继续了,许言倾也不能反对。
可那些药,就是许言倾的命啊。
“小爷,不行!”
那边传来轻笑,像是带了点嘲讽,“为什么不行?”
“真的不行,没了药我妹妹会死,她要是出事了,我……”
聿执打断了许言倾的话,“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他们之间不过就睡了几次,现在赵思南醒了,她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
许言倾生怕聿执就这么将电话给挂了,“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伤害到赵小姐了吗?我可以去道歉,她想怎么都行。”
聿执听着她话赶话,最后的尾音被害怕的情绪给吞噬干净。
“小爷,真的求你了,药不能断。”
许言倾得不到回应,就听到电话里自己的喘息声很重,她只能一遍遍重复,“求你了,求你了……”
聿执的心肠,向来以冷硬著称,许言倾那一声声哀求不足以撬动他。
但……他的心里有一处,又好像软了些。
“别说了,既然有开始,就意味着一定有结束。”
许言倾正是知道了保心安宁的好处,才抓着这根浮木不肯放的。她轻咬了下牙,“可小爷那天不是说,赵小姐身体不好,让我随叫随到吗?”
许言倾说出这句话时,别说是脸面了,她把自尊都揉碎了。
这话说出来,真的好难,就意味着许言倾将自个抽筋扒皮了。
聿执点了根烟,烟草燃烧的声音带着些不屑,“你不是不同意吗?”
她没得选不是吗?
“只要给我药……”
“许言倾,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
她再次喘着气,聿执咬着香烟,冷酷至极,“想要也可以,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思南的意思,让你去找她。”
许言倾总算还是能抓到一点光的,哪怕它很微弱,“好。”
聿执没听到她有一点犹豫的意思,“我警告你一句,她最近心情不好,你最好别再有什么歪心思。”
“小爷放心,我不会。”
许言倾挂了电话后,黄顶过来,见她有些魂不守舍,“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啊。”
“没什么,有点累。”
“吴发都进去了,你该放炮仗才是。话说那位聿小爷对你还真不错,要不是他那一整套的证据,你可就麻烦了。”
许言倾嗯了声,倾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时候,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今天加了会班,许言倾走出公司的时候都快六点了,天已经完全黑透,阴冷的夜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样。
她来到揽山苑,来不及自怨自艾便走了进去。
舒姨像是知道她要来,在门口等她。
许言倾刚进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赵思南,她甚至还跟她主动打了招呼。
“许小姐怎么有空来玩?”
许言倾站在门口,脱了脚上的运动鞋,准备走进去。
“舒姨,给客人拿双鞋啊。”
“好。”舒姨说着拉开鞋柜,拿出了一双拖鞋。
赵思南脸上笑眯眯的,推着轮椅过来,“舒姨,你拿错了,许小姐就喜欢我的东西,不好看、不贵的,她不穿。”
舒姨明白过来,将拖鞋换成了一双尖头高跟鞋。
“穿上吧。”舒姨近距离看向许言倾,美人骨相,脸更是一绝。
赵思南身材娇小,鞋码也小,许言倾第一下没踩进去。鞋子很硬,她试了几下,才勉勉强强穿上。
这鞋,比她平时穿的要小了两码。
许言倾还没走路,就已经觉得脚疼了。赵思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来找聿执的吗?他还没回来。”
“我不找他,我是为了保心安宁来的。”
“我听聿执说,你妹妹病得挺重的,是不是不吃药就会死啊?”
许言倾不想一次次回忆将许安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日子,“是,所以我恳求赵小姐,能不能先给我几盒?”
“我昨天问聿执了,他说上市的时间还没确定,其实这药以后进了医院,肯定不贵的。”
赵思南就是想看她煎熬,“只是现在买不到,挺可惜的。”
她打心眼里是瞧不上许言倾的,为了几盒破药就跟男人上床的贱货,也不知道聿执看上她什么。
舒姨刚要开门,见外面有声响传来。“是小爷回来了。”
赵思南脸上露出欢喜,“你别挡着路啊,是想让他进来后第一个就看到你吗?”
许言倾听闻,忙往旁边站去。
聿执进屋时,看到许言倾并不觉得奇怪,他从她身前越过去,来到赵思南的轮椅旁边,“今天怎么样,高兴了?”
许言倾波澜不惊的眼底,有些微的动漾。
她就像个不值钱的玩具一样,聿执让她找赵思南,只是想让她来逗她开心的吧?
不管赵小姐对她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撒气。
“不高兴,你都没在家里陪我。”
聿执轻拍她的脸,“公司事情多。”
“我好饿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