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心底生出一股子戾气,但光是有恨根本成不了事。
李罡再度冷哼一声,一道道灵力交织成一把巨大的血色战斧,悬在陈牧的脖颈处。
只在他微微抬手,这灵力交织的血色战斧就会砍下陈牧头颅。
“噗!”陈牧即便肉身强悍也抵挡不了李罡的威压,毕竟是封侯境的强者,执掌大虞军的军主。
“大舅舅,你要杀我吗?呵呵呵。”
“岳母大人,你就这样看着吗?我要是死了,虞溪恐怕不会答应。”
陈牧身受重伤,但是依旧有恃无恐。
李秋容闻言,随即看向李罡,说道:“陈牧有错,但是也不该伤了他的性命。停手吧。”
见李罡不动,李秋容又继续说道:“他和弘儿之间的事,我也听闻一些。今后,我会帮忙调停,化干戈为玉帛。”
“今天,小惩大诫,已经足够了。”
李罡不愿放弃,心中却也在犹豫。刚才的一刹那,他已经感受到王府之中有几道气息注意到了他。
大虞王府暗中有人守护,而李罡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大虞王府的底线。
此时,李秋容出声让李罡放下了最后的那一丝杀意。
嗡!
灵力交织的血色战斧刹那间消散,仿佛从来出现过一样。
而陈牧脑瓜子嗡嗡嗡地疼痛,如同无数的大钟在脑海中同时敲响。
持续了刹那之后,陈牧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夜色凉如水,院子里也只有三人,李罡,李秋容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牧。
李罡心中恨意难消,走到陈牧的身边,俯视着脚下。他的掌心之中隐隐有光芒闪烁,深沉的眸子透露出无尽的狠辣。
显然,李罡还想做些什么。
就当李罡想要下手的那一刻。院子外的拐角处传来了虞山海的声音。
“大舅舅,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声音响起,虞山海从拐角的夜色中走出,神情平静地如同月光下的湖水。
在外人面前,虞山海一直是严厉且冷酷的人,治军铁血,铁面无私。在他看来,李罡也是外人,若非占着一个大虞军军主之位,虞山海或许还会和颜悦色许多。
但接下来要谈的是公事,那就该摆出公事公办的神情。
“山海,你怎么在这里?”李秋容惊讶于虞山海的出现。
事实上,李秋容不希望虞山海和虞溪知晓此事。知子莫若母,李秋容一直都知道这兄妹二人不希望她在公事上与李家有过多的插手。
若只是叫陈牧来谈谈家常,那就是无所谓。但今夜之事,却是为了李成弘之事而对陈牧出手。
虞山海对着李秋容行礼,然后说道:“阿娘,小溪让我等在此处,说是有一场好戏。没想到还真被小溪猜中了。换做我,永远也猜不中阿娘的心事。难怪阿娘更疼小溪一些。”
李秋容故作嗔怒道:“胡说,我什么时候更疼小溪些?”
而李罡则是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哪是猜中了李秋容的心事,而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才对吧。
虞山海笑了笑,背负双手,看向李罡。
“陈牧有错,但陈牧也是我大虞王府的女婿,小溪未来的夫婿。还请大舅舅放过他。”
李罡见状,也顺坡下驴说道:“好,这也算一报还一报。”
虞山海依旧是笑了笑,没说话。
随即,李罡向李秋容和虞山海告辞,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留下去。
虞山海却是说道:“大舅舅,成弘表弟重伤,之后的修养估摸也要半年之久,不如让他去江阳郡如何?江阳郡外有个温泉山庄,想必对于成弘表弟伤势恢复会有帮助。”
李罡脚步一停,迟疑片刻之后,终究是对着虞山海抱拳,说道:“多谢世子关心。”
虞山海含笑,看着李罡消失的身影。
“阿娘,夜深了,你也回房休息吧。”虞山海说道。
李秋容支支吾吾,说道:“小溪呢?怎么不见他?”
如今陈牧的样子,李秋容却也不好跟虞溪交代。这名义上毕竟是虞溪的夫婿,可她没想到李罡出手如此之快。
虞山海叹了一口气,他不愿意李秋容参与到此事上来。
“小溪在等陈牧,她已经料到今夜之事。特意让我在此等候。”
“可陈牧这个样子......我也没想到你大舅舅会这么做......”李秋容说道。
“无妨。陈牧这小子命硬,死不了。”虞山海扶起陈牧,“身上碎了几处骨头而已,没有伤及内脏。”
说完,两个下人接过陈牧,随着虞山海一同离去。
陈牧的房间里,虞溪已经等待多时。
见到房门被打开,虞溪放下书卷,便听虞山海道:“如你所料。”
虞溪看向陈牧,将其放在床上感受着他的伤势。“还好,我们那位大舅舅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大虞王府内不得杀人,这是规矩。否则,我看陈牧这小子今晚还真活不下来。”
“大舅舅向来谨慎,这次借阿娘的手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先前我的婚事传遍大虞城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