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刚回到住处不久,小宫女就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了。
“如何了?”
“主子放心,定不会让人查到一丁点蛛丝马迹。”
小宫女拍着胸脯做保证,谢容华听完总算露出了一点笑颜。
“哼,贵妃和文国公一唱一和的,贵妃不就是仗着肚里的那个种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谢容华想到之前的情形,心里就窝了一团火。
如今这宫里的日子是越发无趣了,没了蔡云烟那般合得来的朋友,也见不到皇帝的半个人影,她就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天地里,对着这些花花草草看自己韶华逝去。
“陛下总有回来的时候,主子千万要振作起来,苏昭仪死了,贵妃又忙着生孩子,正是主子获宠的大好时机,凭主子的样貌才情,宫里就没有比得上主子的人。”
“贫嘴~”
谢容华终是被小丫头的话逗开了怀,洗漱完便上榻歇息了。
同一时刻,一列车队已经快马加鞭到了京郊。
杨翰的祖父杨大学士早年在京郊买下了一个庄子。
那庄子就在山脚下,背靠青山,半片山腰都被种上了几百棵的紫薇树。
如今初夏时节,紫薇花全都盛开了,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皇帝等人正是住到了杨翰家的庄子上。
庄子上住着王老汉一家。
他们家是杨府的家生子,王老汉年轻时带着媳妇一直在杨大学士跟前伺候,上年纪了才领了这守庄子的闲差。
他平日负责看门,媳妇和儿媳料理庄子里的事务,儿子王小汉就在庄子外跑腿,收租对账什么的。
一家子勤勤恳恳,每隔一段时间,王老汉和王小汉就推着板车去杨府送粮食瓜果之类的。
杨翰领着人上门的时候,王老汉激动不已,“小的给小少爷请安!小的怕是有两年没见过小少爷了!”
“王叔别客气了,我带了朋友来住两天。”
“好好,少爷和贵客请稍等,我让老婆子先去把屋子收拾出来。”
萧沐卓等人虽然风尘仆仆的,但一身贵气是遮也遮不住。
王老汉的眼力极佳,他看出小少爷对紫色锦袍的公子十分恭敬,猜想这紫衣公子的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庄子不算大,王老汉一家抓紧时间拾掇出了五间屋子。
皇帝得单独一间,郡主和宫女们又得一间,范晴今晚想拉着苏婉一块睡,至于杨翰他们都是几个人住一起,屋里打着地铺,好歹是比睡野外强了不少。
大家为了赶路,晚膳都没吃。
王老汉的媳妇和儿媳妇手脚麻利,不出半个时辰就整治出了几道大菜。
每道菜的分量十足,有鸡有鸭,还有地里刚收的蔬菜。
杨翰过来将每道菜盛在盘子里,专门送到了皇帝的屋里。
苏婉被萧沐卓留在屋里一块用膳。
范晴嫌小盘子吃得不尽兴,跟着杨翰回了厨房。
那边早就围满了饥肠辘辘的侍卫们,大家捧着海碗,手下的动作都没停过,一筷子菜一筷子肉,再扒拉几口白米饭,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一边的王老汉媳妇瞅着这帮高高壮壮的年轻人,又招呼着儿媳妇一块揉面做饼子。
难得少爷来了庄子上,又带了客人来。
往常冷冷清清的庄子一下子有了人气,热热闹闹的像是过年一般。
那饼子比手掌大一圈,里头放了满满的菜末鸡蛋笋丁,熬好的猪油热了锅,饼子下锅被煎得两面金黄。
不一会,饼香味就飘满了整间厨房。
刚扒完米饭的侍卫们眼都直了,纷纷问道,“婶子,你这做的什么饼,闻着这么香!”
“哈哈,婶子做饼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当年在府里头,学士老爷和老太太最喜欢吃我做的饼,来,这锅好了,你们快尝尝吧!”
众人拍手起哄,杨翰回过神来,止住大家伸出来的手,“婶子先选几块放盘子里,我得给公子送去。”
范晴拍拍杨翰的肩,接过话头,“得了,你陪着兄弟们吃,我去送饼吧。”
她和杨翰挨得极近,两人默契的对视都落在了王老汉一家的眼里。
王老汉突然老泪纵横,心里头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喜。
少爷,少爷终于开窍了啊!
那姑娘虽然壮了些,眼睛小了些,但瞧着就是根正苗红的好人家女儿。
她和少爷站在一起的时候,王老汉总觉得少爷对她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不行,他得赶紧传个信回府里。
杨翰还不知道王老汉已经产生了这般美丽的误会,他继续留在厨房里和弟兄们吃饼子,偶尔回望门口的眼神也被王老汉解读为思念心切。
屋里的萧沐卓是第一回吃这样的饭菜。
苏婉捧着碗,笑嘻嘻地看着举筷在犹豫的皇帝,“陛下别看这些菜品相不好,味道可不比宫里的差哦!”
她夹了一块红烧鸡肉放到皇帝的碗里,竭力推荐道:“这种乡下大铁锅炖出来的土鸡,最是入味,骨头都能炖酥了,陛下快尝尝。”
说完,她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