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突然出现叫谢容华主仆吓了一大跳。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昭仪娘娘,咦,昭仪娘娘今儿怎么戴着帏帽?”
谢容华不愧是谢容华,面部表情调整得那叫一个快。
“本宫染了风寒,戴帏帽是怕过了病气给他人,容华娘娘昨儿特意跑了一趟清夜司捡走了本宫的东西,不知那盒子现在何处?”
御花园里向来是嫔妃们消遣时光的好去处。
只这么一会,不远处已有数位小主伫立张望着这边的动向。
苏婉心下一紧,只想速战速决。
“呵呵,苏昭仪好大的威风,可惜我也不是吃素的!”
宫里头的人说一句话留三句,倒是鲜少有苏婉这般直来直去,明着就把目的说出口的。
谢容华念及字条上的交代,自然不会将锦盒交还给苏婉,“那锦盒如今到了我手上,就是我谢容华的东西,苏昭仪即使长十张嘴,也说不动我改变心意。”
这就是明摆着不肯给了。
苏婉明白,她瞧了瞧谢容华和其身后的宫女,两人手上身上干干净净,并无盒子的踪影。
那锦盒的体积不算小,带在身上定然能叫人发现。
“璃芸,璃染你们过来。”苏婉朝身后招招手,“将谢容华和小宫女按住,不许她们离开这亭子半步,至于璃茉,你带着小李子他们速速去谢容华的住处,掘地三尺都要将锦盒带回来。”
“苏婉,你敢!”
谢容华险些被这些话惊掉下巴,苏婉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敢在宫廷重地做出如此猖獗的事情。
可惜,不管她怎么叫嚷,苏婉一行眼都不眨。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软禁妃嫔,私搜宫殿!”
苏婉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璃芸和璃染极有分寸,她们能依令行事围堵住亭子出入口已已属难得,所以,拿帕子堵容华嘴的这种恶劣行为还是得苏婉自己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有苏婉动手,谢容华才不敢事后问罪。
苏婉在衣袖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吃饭时擦过嘴的帕子,二话不说就塞进了谢容华叫嚷个不停的嘴里。
吸~不远处的围观群众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很好,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容华身后的小宫女本想上前帮忙,璃芸见状,淡然出声道:“这是两位主子娘娘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奴婢就不要插手了,否则引火烧身,你可要掂量掂量是否能承担得起后果。”
璃芸的话看似劝诫,实则是大大的威胁。
果然,那宫女听完后脚步瑟缩了下,躲在亭子一角不敢再轻举妄动。
“呜呜呜~呜呜哇~”
被堵着嘴的谢容华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嘴里发出一连串怪叫声。
正巧这会,不知哪位宫人告诉了附近巡逻的禁卫军侍卫们。
更加巧合的是,带头的正是苏婉的老熟人——范远范大统领。
“卑职见过昭仪娘娘。”
“范统领有礼了。”
“卑职接到线报,说娘娘和谢容华起了争执软禁了谢容华,不知可有此事?”
“哦?本宫只不过来逛园子偶遇了谢容华,闲聊了几句,何来软禁争执一说?”
范远的眼角有些抽搐,真是闲聊的话,谢容华嘴里的素白帕子是什么。
不过,这情景也有些奇怪,谢容华的手脚又没被捆住,自由自在的,她为何不自己将嘴里的帕子拿下来呢?
见到禁卫军前来,兴奋激动的呜呜不停的谢容华,终于慢慢回过神来。
禁卫军们脸上的表情那么一言难尽,一个个瞅着自己的眼神跟瞅智障似的,谢容华气急败坏地将嘴里的帕子一把扔在地上,冲着身前几步远的苏婉就挠了过去。
“苏婉你这个贱人,我要挠花你的脸!”
谢容华和其他贵女们一样,都喜欢留长长的指甲,涂染蔻丹。
眼下亭子里就属自己和谢容华靠得最近,还剩的一位小宫女还是谢容华的人。
璃芸和璃染分别站在亭外的石阶上,远水救不了近火,更别说离亭子更远的范远他们了。
苏婉急中生智,脑子里突然划过昨夜皇帝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画面。
有了!
她用双手掩住面部,紧接着急退几步,巨肚一挺,迎面朝着谢容华开跑了过去。
“娘娘!不可啊!”
“昭仪娘娘!”
众人被这一幕吓出了魂,待一声女子哀嚎响起,大家定睛一瞧,那躺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的女子不是谢容华又是谁?
苏婉气定神闲地站在亭中,帏帽被阵阵春风掀起一角,让正对着的范远看清了个大概。
乖乖!
这才多少天不见,苏昭仪的肚子咋这么大了?她什么时候怀的龙种,宫里头咋没有风声呢?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范远心头,但眼下人多眼杂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摔得四仰八叉的谢容华被她的小宫女扶了起来。
“娘娘,璃茉小李子他们回来了。”
璃染瞧着由远及近的一行人,不由开口提醒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