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狗皇帝这是开了大窍啦。
皇帝话刚落下,一旁的哑巴太监就极有眼色地奉上一把龙纹金匙。
苏婉的美目被这把金灿灿的钥匙吸引,手中的筷子都忘了放下。
“待会吃完去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一并拿去你宫里。”
国库的钥匙苏婉见过,是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铜匙,而眼前的龙纹金匙应该是皇帝陛下的私库钥匙。
“陛下这些年,攒了不少私房钱吧?”
“婉儿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于苏昭仪这种大不敬的问话,皇帝竟然也没怪罪,一副宠溺无边的样子,惹得四周伺候的宫人们越发恭敬起来。
可惜,苏婉终究没能去一睹皇帝私库的盛况。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惜花宫守着蔡云烟的侍卫就匆匆来报:蔡庶人出事了。
惜花宫离皇帝的寝宫很近,所以皇帝和苏婉到的时候太医们还没赶到。
床榻上的蔡云烟一副失血过多的惨白面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瞧着就不太好。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眼下情况未明,皇帝还打算利用蔡云烟查清楚受她蛊惑的真相顺带引出假龙气之人,如果蔡云烟出了事,两件事情都会成为无头公案。
“陛下恕罪,是臣等办事不力!”
侍卫们呼啦啦跪满一地,均露出羞愧难当的神情。
想来这帮本领高强的天子近臣骨子里都有着自己的傲气,看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这差事没啥难度,偏偏在看守第二日便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侍卫们着实无地自容啊。
“陛下看,蔡庶人的心口受伤了。”
起初大家将蔡云烟弄上床榻后便给她盖了一层棉被,因此无人关注到她胸前的点点血迹。
苏婉此刻站在床前,秀鼻微皱,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钻进了她鼻腔,她离蔡云烟越近,那股血腥气便越浓。
她忍不住掀开棉被的一角,果不其然在蔡云烟的胸前,心口位置,发现了渗出来的点点鲜红。
皇帝走过来瞧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沉声问道:“太医呢?到哪了?”
“回禀陛下,太医正在来的路上,想必快到了。”
屋里的气氛一时陷入无端的沉闷中。
璃芸趁此机会凑上前,在苏婉耳边将情况一一告知,苏婉的美目内闪过万千复杂情绪,最终归为一片镇静。
“你去喊些人将冯美人屋子围起来,切莫打草惊蛇,等这边完事我们再去寻她。”
“是,奴婢告退。”
璃芸领了差事躬身告退,皇帝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他的目光扫向屋角抖着身子一脸惊惧的盼香,不确定道:“这位宫女也是你惜花宫的?”
“嗯,冯美人身边的盼香。”
苏婉淡淡答了一句,没想到她的点名却让盼香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摇头求饶起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瞧见,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不要杀奴婢。”
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厉鬼在向她索命似的。
“盼香你冷静些,陛下在这里呢,谁敢无端害人性命。”
苏婉的安抚叫盼香找到了主心骨,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苏婉面前,连连磕头谢罪道:“昭仪娘娘,救救奴婢,救救我们家小主吧,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捡那个锦盒回去。”
话说到后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苏婉轻轻拍拍她后背,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昨夜主动前去求见陛下的冯美人,如今细细想来,确实和以往有诸多不同。
尤其是那身薄薄香艳无比的绯色纱裙!
锦盒锦盒,一切的根源还是床榻上躺着的蔡云烟。
苏婉咬牙切齿地瞪了昏迷的蔡云烟一眼,静静等着太医的前来。
这回来的是姜太医,老熟人。
不用等皇帝开口,姜太医已经颇为娴熟地给蔡云烟看起诊来。
“久日失血,伤到了底子,唉。”
“久日失血?姜太医看看,蔡庶人失血的伤口是否在那心口处?”
随着苏婉的手指,姜太医微微掀开蔡云烟的衣襟一侧,果不其然,胸口处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啃咬过。
姜太医的胡子都炸了,太平盛世这些年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可怖的伤口?
再细细一瞧,新伤口下还覆盖着道道被刀割过的旧伤疤。
姜太医凝眉思量片刻,抱拳回禀:“蔡庶人是旧伤贴新伤,心头血流失过多,旧伤为刀伤,新伤则为人齿所咬,为防伤口感染,臣需尽快清理伤口,割去坏死的皮肉。至于蔡庶人能不能熬过去,微臣不敢保证。”
这就是要看蔡庶人自己的生存意志了。
事不宜迟,皇帝和苏婉等人退到了屋子外,
把柴房留给了姜太医和他带来的医童。
正好,苏婉也有事想验证,拉着皇帝的手走去了冯美人的住所。
事情闹得动静不少,璃芸见瞒不住众人,索性捡紧要的讲了,这会子,红莲和其他三璃们全都精神紧绷,将信将疑地紧盯着冯美人的屋门。
“陛下,娘娘。”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