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郡主的瞳孔有些涣散,她双眼无神地坐在凌乱不堪的床铺中。
织锦冲进去的时候,连喊了几声“郡主”,华安都没有给予回应。
这样的郡主让织锦心中更为恐惧和害怕,她伺候了郡主十来年,主仆情谊非同一般。
她急急地捡起地上的小袄裹住衣衫不整的郡主,拉着郡主的胳膊就想一同离开这儿。
拉扯中,华安的神智渐渐回笼,她被满头鲜血的织锦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声:“啊,织锦你怎么了?”
“郡主,快走!郡马爷……”
织锦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随后赶来的蔡渊平打断了。
“织锦。”
蔡渊平带着满身的阴冷气息回来了。
“你!你!”织锦怕得牙齿直打颤。
“还不快下去处理伤口,吓着郡主了惟你是问。”
“夫君,是谁把织锦打伤的?”
华安反应过来,看见蔡渊平如同看到救世祖一般,满眼的信任和依赖。
蔡渊平的眼神如同毒蛇,死盯着织锦的眼,看她识趣地闭上了嘴才走到床榻边,掏出袖口里的玉瓶,极其迅速地放在了华安的鼻下。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钻进了华安的鼻孔,她双眼开始放空,身子一软就倒下了。
目睹这一切的织锦再也顾不得心中的后怕,飞也似的奔到郡主的榻前,失声道:“你对郡主做了什么?”
“现在,你最该操心的是你自己才是。”
就这样,织锦被关进了密室。
在她的身旁不远处,是两具早已变僵硬的女子尸体。
织锦的冷汗一滴滴地滑落,但她失了很多血,又在冰冷的地面上昏了大半宿,眼下越发觉得头重脚轻。
密室的墙壁上嵌着十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桌案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旁边挂着一幅已经完工的二女春色图。
身处密室当中,根本就分不清白天黑夜。
织锦咬牙艰难地爬起了身,脚链被拴在密室最中间的牢笼上,链条极短,容不得人离开牢笼太远。
尸体在牢笼的左侧,织锦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往右侧迈开步子。
可惜,事不遂人愿,头重脚轻的织锦没走出两步就要跌倒,身后的牢笼被带动,织锦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躲开压过来的牢笼,自己却不慎摔向了左后方。
啊!
奈何织锦叫得如何歇斯底里,声音都传不到外头去。
她手忙脚乱地要从尸体上爬起来,但手软脚软努力了几次都起不来身。
随后,吓破胆的织锦两眼一翻,又直直晕了过去。
皇宫的墨玉轩内。
楼国人面色不佳,原因无他,墙外的守卫突然又多了数倍。
“殿下,咱要不还是回楼国算了,这锦朝的皇帝是怎么一回事?真把我们当成囚犯了不成!”
“是啊,我们来这是贵客呀,哪有客人被重兵看守起来的道理?”
手下们愤慨不已,唯独楼羽傲神色淡淡地坐在上头。
“阿格满逃狱,你们果真不知?”
“殿下这话是何意?我们一直都和殿下呆在屋里,并未外出,不信殿下可问外头的守卫。”
“殿下,臣可以作证。”阿湛的开口倒让那几个平日和他不对付的楼国人微微一愣。
阿格满的逃狱到底是他一人所为呢还是有其他人的帮忙?
楼羽傲将阿湛拉到一侧,悄声问他:“阿湛你去外头查查?”
“殿下不去?”
“唉,本殿下的功夫你也知道的,用脑子还行,四肢上的就属实欠缺了些,殿下的自我认知如此清晰,阿湛你是不是很感动?此重任就交给你了,好好查。”
但是,皇帝这回派出的是最精锐的守卫,别说右将大人了,就连右将养着的小动物都出不去。
盈雪盈白的同胞兄弟姐妹们,出动了五只,前后变成了守卫桌上的红烧兔丁。
阿湛两手一摊,将皮球又踢回给了四皇子楼羽傲。
楼羽傲……
在京城的一处民宅内。
昏睡着的阿格满被人用一杯凉茶泼醒了。
“别,别过来,老子受不了了!”
阿格满似乎在这几日受了不少的搓磨,一双虎目连眼前的情形都没看清就抱头低声求饶起来。
堂堂九尺多高的糙汉子抖成了筛糠。
“阿格满,你睁眼瞧瞧,我是谁?”
熟悉的雄厚嗓音响起,令抱着头的阿格满虎躯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子里站着的男子,喃喃出声:“左将大人。”
没错,此刻站在阿格满跟前的正是楼国羽令军的左将——阿布萨。
阿布萨的右眼角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是他英勇救主的见证。
在楼国,这道疤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阿布萨是当之无愧的楼国第一勇士。
可是,现在第一勇士竟然偷偷来了京城。
“阿格满,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大人,我是一时糊涂,着了锦朝宫女的道。”
说到这个,阿格满就有无限的憋屈,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因一个小小的宫女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