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类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话?
盈雪和盈白两只白兔都炸毛了,实在是太惊悚了,难不成它们有同类已经进化成了兔子精?
“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给贵妃下了什么药粉?再不说就把你们做成麻辣兔头!”
苏婉说着这话就忍不住舔了舔唇,瞧两只兔子肥美的样子,估计够做个三盘菜。
白兔越发惊悚,兔毛根根竖立,看着就像两个圆滚滚的毛球。
嫌危言耸听不够,苏婉拎着兔子高声道:“贵妃娘娘快让人上一锅滚烫的热水来,臣妾有用。”
贵妃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吩咐屋外的小太监迅速抬来了一桶冒着热气的开水。
两只兔子被架在了桶的上方。
这下,不用苏婉再开口,盈雪盈白就一五一十地透露了个干净。
它们俩的主子,正是楼国的右将大人阿湛。
“苏昭仪,这兔子是否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嗯。”苏婉脑子里不知为何又想起隧道里的那一幕,“这只体型稍小一些的兔子叫盈雪,那只大一些的叫盈白,它们的主子是楼国的右将大人,那位面具男子。”
贵妃的身子一僵,面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难辨起来。
良久,贵妃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他,没有恶意。”
这话一出,苏婉顿悟,贵妃和那位右将大人果真是旧相识,而且还是交情匪浅的那种。
“娘娘放心,此事臣妾会烂在肚里,既然他没有恶意,那臣妾也就放心些了,想来那些药粉也是让娘娘能留下兔子的把戏。”
永翠宫的守卫,对那位右将大人来说竟然形同虚设。
这一切,也不知是不是贵妃有意为之。
从贵妃被绑一事开始,很多事情都不能再深究下去,毕竟,那层窗户纸要不要捅破,决定权在贵妃的手上,而不在她苏婉的手上。
从永翠宫出来后,苏婉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虽然皇帝和贵妃并无男女之情,但是事到如今,苏婉心里已然偏向了贵妃那一边,帮贵妃守着的这些秘密,万一今后哪一天被皇帝知晓了,不知皇帝会不会气她的隐瞒呢?
唉,可怜的九五至尊,头上的绿帽一年戴两。
这几日气温回升了些,日头暖和,苏婉并没有坐步辇。
她带着璃芸,沐浴着阳光,慢悠悠地往惜花宫走去。
前头不远处有一道仓皇失措的人影直直撞入了她们的眼帘。
来人一袭嫣红的华丽宫装,发髻上的红宝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打扮得如此富贵又喜庆的,除了新出嫁的华安郡主还能有谁?
可是,华安郡主的表情却无一丝新嫁娘该有的喜意,相反,她满目惊恐,步伐凌乱,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
郡主的方向好似是要去蔡婕妤的长乐宫。
“奴婢给华安郡主请安。”
宫道上的宫女们齐齐垂首蹲身给郡主请安,但华安显然被宫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放声尖叫抱头就快步跑起来。
跑得太急,又被裙摆绊到了,整个人栽倒在了宫道上。
这可把一众宫女吓傻了,大家请个安郡主就这样了,一时半刻谁也不敢上前搀扶起华安。
“娘娘,奴婢去把郡主扶起来?”
璃芸深谙宫里的门道,郡主就摔倒在离主子十来米的地方,要是这会她和主子当作看不见回了惜花宫,搞不好就又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
华安郡主出嫁,尊亲王府和陛下又亲近了起来。
苏婉毕竟是没有势力的无根宠妃,璃芸可不想主子再陷入什么风波。
“一起过去吧,郡主摔得这么结实,咱四只眼睛还能当作看不见不成?”
不过,苏婉的“好心”变没变成驴肝肺不说,倒是再度把华安吓得尖叫连连。
璃芸也被郡主的反应唬了一跳。
“璃芸,快!咱不扶了,本宫的耳朵要保不住了!”
就在苏婉捂着耳朵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的裙摆被华安一把攥住了。
华安已经停止了尖叫,她哑着嗓子不停地喃喃:“好多血,好多血……”
这副样子,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终于,得到消息的蔡婕妤带着宫人们赶了过来。
她扯着嗓子惊呼道:“郡主,昭仪娘娘把你怎么了?”
被攥住裙摆的苏婉……
很好,蔡婕妤,本宫记住你了。
“蔡婕妤的眼睛要是没瞎的话,最好把你刚刚那句话的前后主语调一下位置。”
蔡婕妤被一噎,但她也顾不得和苏婉再说些什么,华安郡主的状态很不好。
“安儿,安儿,我是云烟,你怎么独自进宫了,织锦呢?”
往常郡主进宫,其他人不带,贴身婢女织锦是肯定会带着的。
再说了,织锦是陪嫁到蔡府的丫鬟,也是郡主的第一心腹,没道理会让这样子的郡主进宫啊。
但“织锦”二字,彻底让华安失去了神智。
只见华安“嗷”的一嗓子,嚎得蔡婕妤差点两眼一黑原地栽倒。
然后郡主就迅速提起裙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上了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