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她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肃清后宫里的牛鬼蛇神,此后萧沐卓坐稳帝位,那些颇具威胁的皇子们都去见了阎王,只剩下一名六七岁的稚儿。
萧沐卓留了这名皇弟一命,给了锦朝最北边的一块封地,十一皇弟牵着奶嬷嬷的手离开了京城。
朝堂终于安稳下来,贵妃请旨离宫,青灯古佛相伴,为天下苍生祈福。
只是她竟不知,她悄悄在寺庙为心爱之人点长生灯,日日思他念他,而他居然还活在世上。
韩湛的下巴上是新长出的青色胡茬,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额阔顶平,虽身着不起眼的平民布衣,但周身气度不凡,多年的磨炼早已磨光了少年的意气风发,现在的韩湛更像是一只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豹。
也就只有面对着心上人时,高深莫测的面容上才展现出那么几丝真情实感。
本以为此生此世阴阳相隔不复再见,贵妃哭得不能自已,韩湛再冷硬的心也被她的呜呜咽咽搅合成了一汪春水。
他几步上前,将贵妃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槿若,我等这一刻等了许久。”韩湛叹息,从两年前他千方百计回到京城开始,这条直直通往皇家寺庙的隧道就在他的计划里了。
好不容易快成功的时候,谁知皇帝竟然亲自来接贵妃回了后宫。
无奈的他只能再度蛰伏在一边,几年都等了,他有预感,他的槿若还会再回到寺庙的。
她最不喜欢那深宫大院,也最不喜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小姐。
没想到,真叫他等来了。
所以,他动手了,如此的迫不及待。
在手下传来老主持亲率所有弟子在寺门口迎接贵人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位贵人就是他的槿若。
用了最危险的手段,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韩湛心里一点都不怵,甚至还有些期待皇帝能亲自追查,他很想和这位师弟见上一面。
等贵妃平静下来后,韩湛自个打来水,拿帕子仔细给贵妃擦净面容。
贵妃早已褪下了平日里伪装的那副面具,在韩湛的面前表现得像个羞涩的未出阁姑娘。
韩湛心念一动,看着佳人染上红晕的脸庞,慢慢把唇凑了过去。
两唇相贴,毫无经验的贵妃娘娘忍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韩湛眼里的眸色一暗,拥紧女子加深了这个吻,不对劲,已当多年贵妃的槿若为何如此生涩,竟连换气都不懂,生生憋红了一张俏脸。
一吻毕,趁着怀里人大口喘气的功夫,韩湛猛地撩开了她的衣袖。
守!宫!砂!
那颗鲜红的守宫砂让韩湛愣怔在了原地,也让贵妃惊了一下忙不迭把袖子放下来,眼神躲闪似有几分尴尬。
“哈哈哈哈!老天待我着实不薄!”回过神来的韩湛仰天大笑,突然打横抱起贵妃,从容地走向了那张做工精致的拔步床。
“湛哥哥,你要做什么?”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她被韩湛动作轻柔地放置在了铺着锦被的床榻上,随着床幔垂下,一方小天地里只剩下满满的旖旎气息。
“做我们早就该做的事。”
韩湛眸色深深,欺身压了上去。
拔步床内传来紊乱的女子娇喘声,紧接着一声挠人心肺的痛呼声后,整张床榻开始有规律地摇晃起来。
烛光摇曳,暗无天日的隧道内,春色正浓。
而隧道外的半山腰上,皇帝带着侍卫们在一寸一寸地查找歹徒可能留下的线索。
但这群歹徒似乎经过严密的训练,现场处理得格外谨慎,禁卫军和京卫营的精锐人员快把整座山都翻过来了,楞是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就连那十几名的护卫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极有可能是楼国的奸细。”范远也跟来了,锦朝的北边紧靠着楼国,在先帝时期两国时常有摩擦,后楼国挑起战争,两国打了三年才休战。
楼国是游牧民族,男子个个骁勇善战,据传如今楼国四皇子楼羽傲文韬武略本事不凡,最受臣民爱戴。他亲自培育了一支羽令军,羽令军以一敌百,就和锦朝的范家军一样,近年来常在各国神出鬼没,掳走一些无足轻重的朝廷官员。
如果真是楼国再起贼心,命羽令军前来劫走了贵妃娘娘,那后果不堪设想。
“羽令军……”皇帝沉吟片刻,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区区一个边塞小国,手伸这么长,其背后意欲为何,怕是傻子都能看出端倪来。
整整四个时辰,毫无收获。
冬日的夜晚来得早,皇帝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无法离开皇宫太久。
他命范远等人留下继续追查,自己则先返回了寝宫。
无人问津的苏婉度过了委实艰苦的一天,那薄薄的一碗白粥如何能填饱肚子,而答应今日给她送烧鸡的范晴也迟迟不出现。
唉,吃饭难,难于上青天。
在苏婉叹一百零五口气的时候,夜色完全笼罩了大地,守卫太庙的三列禁卫军们开始换班。一脸菜色的小陈正带着一名高高壮壮的禁卫军手下,目不斜视地往苏昭仪罚跪的偏殿而去。
与昨日的恭敬态度完全不同,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