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当太医这么多年,还能有给狼治伤的一天?
两位老太医抖着手脚,眼神都无处安放,这足足有一,二,三,四...九匹狼啊!
苏小主就是些冻伤,倒是好治,抹一些膏药,再煎几副祛寒固元的汤药即可。
就是这匹野狼吧,让老太医有些犯难。按理说,肚腹处被划了那么几道深的大口子,狼血都染红了范晴的半边衣裳,怕是经验再老道的兽医在此都会摇着头叹气。但惊奇就惊奇在,这头叫小白的野狼还有一口气在。
正巧这时,小白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范晴的手心,范晴急忙凑上前去,安抚道:“小白,你还想吃药丸吗?我这没有了,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再去王太医那拿,乖,好好让太医们治疗哦。”
“什么药丸?”姜太医有些好奇。
范晴掏出精致小巧的白玉瓶,抛给了姜太医。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忙打开盖子一闻,瞬间如遭雷击一般,颤着音道:“你把这百灵速效生息救命丸给狼吃了?”
“这破丸子名字居然这么长!”范晴震惊。
太医们还在不依不饶:“真的全给狼吃了?”
范晴选择保持沉默,她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
“唉,这可是太医院的宝物啊,王太医带着心腹们忙活了十几年才得了两小瓶,一瓶是在陛下手里,还有一瓶怎么去了你手里?”老太医简直要痛哭流涕了,去了你这丫头手里还被你用来喂了狼,苍天啊大地啊,要是王太医知晓怕是能两眼一翻直接气昏过去。
“药吃没了再研制一瓶就是,你们赶紧的帮小白看看,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没有任何心虚的范晴认为反正都是救命的药丸,你管它救的是人还是狼,救得了的就是好药!
杨太医和姜太医表示很悲痛很愤怒,他们俩的看家本事也不是治狼啊,但前有虎视眈眈的范晴,外有铜墙铁壁的禁卫军侍卫,老太医们收起心中的不忿,衣袖一捞,姑且就把野狼当成人吧,想来止血包扎什么的应该也差不太多?
正当老太医们忙活的时候,屋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女子尖厉的斥责声,声音听着还有些熟悉。
范晴眉头一皱,朝香香招了招手,一人一狼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把拉开了屋门。吼,还真是范晴和苏婉的老熟人,门外站着的正是气得满脸通红的芳嫔娘娘和她的宫女知夏。
“滚开!敢挡本宫的路,活腻歪了是不是?”芳嫔被四名禁卫军挡在屋外,口舌费了很多但禁卫军就是不让她进屋,她看就是屋里头的苏婉在捣鬼!贱女人本事不小,竟还能使唤得动禁卫军去她兄长那抢太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哟,不知芳嫔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进屋来说吧。”范晴眯着绿豆眼,端的是一派亲切友好的笑容。
“死丫头还不快把太医还给我兄长!苏婉如今不过是个下贱的二等宫女,凭她也配两位太医诊治!”芳嫔的这通话让范晴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但她仍是笑容不变,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外头冷,别冻坏了娘娘,娘娘还是屋里说话吧。”
“哼!算你识相!”芳嫔抬起傲娇的下巴,扶着知夏的手就踏进了屋里。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心下闪过一丝纠结,他们要不要告诉芳嫔娘娘一声屋子里有九匹狼呢?若是范统领的妹妹玩兴大发,真把娘娘吓出个好歹,他们很替统领担心范晴的安危啊。
但是范晴动作够快,竟是嫌芳嫔走得太慢,直接一手一个把芳嫔和知夏拎进了屋,砰一声关上了门。
“你好大的胆~”芳嫔的叫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望着一屋子紧盯着自己的野狼,活像是见鬼了一般。可不是见鬼了,行宫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狼群呢?
呜呜呜,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知夏紧紧地缩在芳嫔身后,声音都惊得飘忽了起来:“娘娘,这是狗吧?怎么长得有些像狼啊?”
“香香,来,告诉她们你是狼是狗。”范晴抱胸站在一侧,面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嗷呜~嗷呜~嗷呜~
狼王带头,屋子里的野狼纷纷起立附和,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响彻在行宫上空,别说是屋里的人了,就连屋外宫道上的太监侍卫们都吓了个倒仰。
“晴儿,你又调皮了。”床榻上的苏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睁眼瞧见屋里这分外热闹的一幕,真有点啼笑皆非。
两位老太医被狼嚎声震得抱作一团,抖着身子闭眼直念叨阿弥陀佛别吃我,而芳嫔和知夏也好不到哪去,魂都快飞出体外了。
“哎,小婉你醒啦?”范晴心里头高兴,一掌拍在姜太医背上,都快把老太医拍地上去了,“多谢太医了,辛苦太医再看看小白啥时候能醒啊。”
这话倒是把芳嫔的魂叫醒了一半,好啊,把她兄长的太医抢过来给苏婉看病还不算,竟然是抓来治狼!
“畜生也好意思让太医来看,我看范府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生出你这样的疯丫头。杨太医姜太医,还不快随本宫回去,本宫兄长的命可金贵的很,容不得一点闪失。”
“我看谁敢离开这屋子半步!”饶是再好的气性都禁不起连番的当面挑衅,范晴阴测测地盯着芳嫔的脸,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