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经过这一日的相处,苏婉已经正式和女壮士范晴迈入真友情的门槛,因此范晴对她的称呼也从苏小主直接变成了小婉,听听,多么亲切多么温暖。
重点不是这个,被“俯卧撑”三个字震撼得不轻的苏婉抿了抿唇角,踮起脚尖摸了摸范晴稍显凌乱的发髻,叹息道:“晴儿啊,你这真是纯洁她妈给纯洁开门—纯洁到家了。”
锦朝像范晴这般岁数的女子大多都已成婚生子了,而我们的小晴同学竟然还像张白纸一般,这叫苏婉突然生出些许愧疚自责,早知道就不带纯·白纸·晴过来抓奸了,真是污了晴儿的眼。
但她必须得上前把那带着伪龙气的奸夫看个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勾得后宫娘娘冒着诛九族的风险甘之如饴?
假山后的喘息声渐渐变大,这让猫着身子躲在暗处的范晴更加迷糊。范晴轻轻拱了拱身侧的苏婉,困惑不已道:“小婉,他们俯卧撑还没做完啊?我这么厉害都只能做半炷香时间。”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古代练武也有俯卧撑!苏婉向纯·白纸·晴投去饱含感激的眼神,但无奈夜色太黑,范晴根本看不清苏婉面上的表情。
喘息声渐停,假山后好一阵没了动静。
“走,我们凑近点,务必要看清楚那男子的脸。”苏婉猫着身子小心翼翼,一次只敢挪一小步,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打草惊蛇。紧张不已的她挪了一会想转身招呼范晴跟上,结果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哪还有范晴的影子?
咦?那么大个的人呢?等苏婉环顾四周一看,女壮士范晴已经如夜猫一般攀上了假山顶上,距离奸情所在地,目测只有两三米,好虎的线人!
一番亲热完,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拥紧了怀里的女子,叹息道:“芳儿,我好想你。”
芳嫔今儿的心情却如过山车一般,白日男子的冷漠无情和这会夜里的恩爱纠缠不停地在她脑海里交织,她抿了抿唇角,带上一丝赌气:“兄长是在耍芳儿玩吗?一会训斥一会又传信唤我过来,兄长莫不是把我当宠物一样逗弄吗?”
男子眼里划过一丝暗芒,他大掌抚上芳嫔尚且平坦的小腹,柔声哄道:“兄长要是逗弄你又怎么让你怀上我们的骨肉?”
这话让芳嫔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巨大的喜意,她不由搂住了男子的脖颈语带急切:“这么说来,兄长白日说的话是假的,你也想留下他是吗?”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男子良久的沉默无异于一桶冰水浇灭了芳嫔心里的希望,她猛地挣脱开男子的怀抱,哭出了声:“当初我不想进宫,是你让我为了你进宫,我听了你的话。宫里头有什么消息也是想方设法传信与你,我冒着全天下的大不韪走了一条必死无疑的路,而你却连我们的骨肉都不想保住,那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我带着孩子撞死在这里,也好让你少了累赘继续做你的柳府大公子!”
此刻的芳嫔犹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白兔,哭得梨花带雨又带着赴死的决绝。她转身退后几步就要往假山上撞去,但男子岂会眼睁睁看着她送死,他一个箭步张开双臂挡在了假山前,搂住了猛冲过来的芳嫔。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男子的后背狠狠撞在了假山上,他痛苦的闷哼声吓了芳嫔一大跳。
“兄长,兄长你没事吧?”芳嫔小心地扯开男子的衣襟,褪下衣衫就见后背处一大片破皮红肿,芳嫔心疼地想抚摸,但才碰到就引得男子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柳全!你是傻的吗?干嘛要挡住我?就让我去死了算了。”
“傻子,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来想想办法,你,我要!孩子,我也要!”阴影中的男子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势在必得,芳嫔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侬我侬之后芳嫔先戴好兜帽谨慎地离开了。
隐在假山后的男子一直目视着芳嫔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下,才旋身从假山后出来。
辛苦了小半天的苏婉也不过是移到了距离假山六七米远的灌木丛里,她蹲得腿脚发麻却也不敢有大动作,但现下芳嫔都离开了,若是再不看清楚这位带着伪龙气的男子的脸,恐怕之后就不好找机会确认奸夫的身份了。
假山后出来的男子左侧脸对着苏婉的方向,但苏婉想看的是另外半边,她屏声静气地调转身子,企图在原地来个完美的圆弧活动。
只能说,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酸麻触击到天灵盖的感觉,让苏婉不由痛呼一声,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男子眼神一冷,循着声就要往这边来。
苏婉的脑子里只飘过十个大字:月黑风高夜,杀人正当时!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咬咬牙忍着酸痛直起了身子直直盯向男子的脸,我擦~谁料男子竟然右侧脸戴了面具!
不过别说男子了,就连苏婉自个都戴着面纱,只在纱巾上剪了两个洞露出她美丽的大眼睛,范晴本来不想戴的但架不住苏婉的那套姐妹应当同甘共苦的言论洗脑,戴上纱巾后的范晴曾提出疑惑:“为什么我的洞眼比你小了一半还多?”
苏婉当时凝视着范晴困惑的小绿豆眼,无比深情道:“那是晴儿你武功高强,气势太强,我怕洞眼要是大了,你侧漏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