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晦月岛比之往年似乎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我倒是说不上来,或许是风更轻柔、花更娇艳?
在书阁待了一上午,眼看便要午膳时辰了,一出门,便见云桢快步走来,神色较之往常要欢喜许多,瞧得我也不禁跟着扬起嘴角。
“什么事这么开心?”
“主上,屠言神尊与九离神尊于下月初三大婚,这是方才虚门的百里仙君送来的喜帖。”
接过云桢手上递来的喜帖细细瞧了瞧:金色镶边的紫色喜帖,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心生愉悦,喜帖上两人的名字,也尤为般配。
先前攒了数千年的云萝丝数月前托藤客纺成缎做了身衣裳,原本便是要送给九离,如今她与屠言终于修得正果,倒也省的我再费心思给她另备贺礼。
将喜帖收好,抬脚下了石阶。
“南霜呢?午膳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我来的时候她正在煮主上最爱喝的酒酿甜羹呢!”
“嗯,走吧,我有些饿了。”
去的时候甜羹已经煮好了,南霜前脚刚端放在桌子上,后脚我同云桢便进来了。
南霜解下厨裙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随后又拧了一方温热的湿帕递给我擦手。
午膳做的四菜一汤,都是我平日里爱吃的菜式,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下个月初三屠言与九离的婚宴,你们两个随我一同去吧。”
话虽如此,却迟迟不见两人有所反应,比如激动、开心之类的,毕竟他们俩还是特别喜欢跟着我出门的。
抬眼一瞧,两人的神情都蔫儿蔫儿的。
“怎么了?”
南霜撇了撇嘴说:“主上,下个月初三文婶子家娶媳妇儿,我和云桢早前答应要过去帮忙的,所以没办法同您一起去了。”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毕竟是先答应的人家嘛,那届时我便自己一个人去罢。”
云桢叹了口气道:“若是请帖早些日子送来便好了……不若消息先传来也是可以的嘛……”
“莫要叹气,左右都是喜事。瞧你俩最近好像都有些清瘦了,多吃些。”
南霜眉头微微一皱,话音里透着些许懊恼:“主上,我们俩哪里清瘦了?明明是胖了许多!”
“有么?可我怎么觉得是瘦了?”
“主上,是南霜胖了,我是最近长个子,所以显得有些瘦。”云桢笑的憨厚,惹得南霜倒是有些不高兴了,撇着粉嘟嘟的小嘴,哼哼唧唧的。
经云桢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不过……
“是么?可我觉得南霜好像是瘦了些的,不过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得了我的夸赞,南霜这才又眉眼舒展,小脸得意地一扬:“还是主上慧眼如炬!”
随后,又瞥了一眼云桢,仰着脖子傲娇地哼哼了一声,云桢只是抿着嘴笑了笑,并未同她计较。
吃完饭沿着屋外临湖的花径散了会儿步,便回去午睡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了。
很快便到了屠言与九离大婚的日子。
用完早膳之后,在南霜和云桢的轮番叮嘱下,踩了片祥云早早地去了虚门。
初夏的清晨还是有些许凉意的,好在太阳升过滚滚的云层之后,这才稍稍有些暖意。
快到虚门仙山时,远远地便瞧见山径两旁挂满了紫色的绸缎,藏在薄雾之中,微风一起,若隐若现,尤为神秘。
站在山门前迎客的,是灼隐、百里赋、钟端宗木以及火连。两下打过招呼送上贺礼后,刚要抬脚往里走,便听见佛铃唤我,旁边跟着帝渊,两人站在一块,还真是赏心悦目。
两下又是一番见礼。
原本佛铃是想打发了帝渊与我一同去找九离,奈何帝渊那厮粘人得很。一旁的灼隐虽笑意吟吟,可我瞧他那神情便知,他实则是想看帝渊的热闹。
佛铃将他拉到一边,帝渊轻瞧了灼隐一眼,知道他定会偷听,便特意施了道屏障,行事作风既随了他往日的性子又不随。
也不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磨蹭了好一会儿帝渊方才应允了佛铃。
当时我便在想,若是我以后的夫君也这般的粘人难磨,我定是要将他带到无人之处,然后一巴掌拍晕!毕竟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尽量还是别费口舌的好,这过程是既麻烦又恼人得很。
因来得早,新房里,九离此刻正由着曼殊梳妆打扮。
不似佛铃同帝渊大婚时的金色嫁衣那般庄严肃穆、贵气逼人。紫色的嫁衣金线镶边,粉紫色的丝线绣样,衬得她整个人反倒是高贵典雅,成熟霸气了些,见我与佛铃来了连忙招呼着落座。
九离端坐在镜子前任由着曼殊给她梳发,好看的眸子从镜中瞥了一眼佛铃打趣道:“你们家帝渊今日怎么舍得你不在身边?”
我听了忍不住轻笑一声:“你以为呐!方才在山门前说了半天,这才应允,若不是今日因着你大婚,怕是说破了天也是不行的。”
佛铃素来面薄,被我俩这么一唱一和,顿时红了脸。
“哼~你们少来打趣我!帝渊有时候是粘人了些,可你们家屠言粘人的功力一点也不比帝渊差!”
九离眼珠子一转,随即撇了撇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