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村子里面,胡德广也没觉得少了什么,反而更加轻松自在了。
他常年不出村子,只有祭拜林家与楚家时才会走出村子。
平时就抓着一把瓜子讨人厌,逗一逗这家的小媳妇,撩一撩那家的小娘子。
后来去村东头刘家蹭饭的时候,他相中幼娘了。
但是不敢说,也没有说非要娶了幼娘不可,每天看看就挺好,再帮二老干点活。
后来村子里就流言四起了,偏说胡德广跟刘寡妇有一腿。
胡德广可就不敢再去了,没事儿就跑去王老二家玩,兄弟两个喝酒吹牛,其实日子也挺快活。
要说胡德广这一辈子运气还真不错,他认定的朋友,那就都是真朋友,不会因为他落寞就拍拍屁股走人。
就以前生意场上的人,也是经常来村里看他,带着钱带着酒肉,每年都会来几次。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呢,胡德广便会将金银都分给村民,告诉他们,这是老子存放在你们家的饭钱。
反正就是吃百家饭,吃的倍儿香。
大伙也都知道胡德广是什么样的秉性,当面骂他懒,背地里却是非常关心。
当然了,这与村子的民风是有关的。
有了孔家这样的积善之家,而且世代是村长,所以教化之功是有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好,那些传闲话的就不待见胡德广,而胡德广也不会给他们钱。
再后来,就是周小昆来了,他也拜了干亲,很快便将幼娘给娶了。
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令人好生羡慕。
可是。
胡德广似乎就是个没有妻子的命,才成亲了没几天,村子里面便来人了。
是一个身穿麻布衣,腰间悬挂着一把竹剑的汉子,邋里邋遢的,走路里倒歪斜的,像是个醉汉子。
这一天,周小昆恰巧去刘家蹭饭了。
吃的是老鸭煲,再喝上一口烈酒,他是最喜欢这口的。
然后。
房门便被人推开,一个醉汉走了进来。
胡德广愣住了,连忙起身道:“兼济兄,你怎么忽然来了?”
“来,嗯嗯,来喝酒。”醉汉一屁股坐在了周小昆身边,伸手便去拿周小昆的酒杯。
周小昆懒得理会他,去坐到了另一面,然后继续吃饭喝酒。
胡德广便对周小昆说道:“小夫子,这位是……”
“不用与我说,我不感兴趣,吃饭。”周小昆淡淡一笑,便开始大口吃饭。
几口之后,一碗饭吃光了,他起身端起了老鸭煲说道:“这老鸭煲是幼娘给我做的,我可拿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了。
胡德广是哭笑不得,小夫子哪都好,就是去别人家蹭饭总是连吃带拿的。
“兼济兄,你为何来?”胡德广问道。
醉汉伸手入怀掏了掏,然后说道:“又来找你救命了。”
“你说。”胡德广说道。
醉汉笑了笑说道:“你终生不娶,我便能活。”
“那不行。”胡德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早便已经还过你的恩情了,所以我不会再为你做牺牲了。”
醉汉挠挠头,他说道:“我本以为你会很痛快的答应!”
“你想多了。”胡德广没好气的说道。
醉汉便又问道:“明明连万贯家业都放弃,一身武学也都能放弃,为什么就放不下一个女子?”
“万贯家财,一身武学,那些可都是身外物,所以自然可以放弃。”胡德广说道:“而且欠了你的恩情,便是舍不得也要还。但是你现在的要求我不能接受,因为现在他们都是我家人。”
醉汉点点头,也不像是那般醉了,便说道:“那么,剑心还我吧。”
说着话,他忽然伸出一只手,便向胡德广心口掏了过去。
啪!
端着老鸭煲的周小昆出现了,一只手便就抓住了醉汉的手,然后说道:“道友这可就不地道了,胡德广的剑心是自己修出来的,与你何干?”
“你又是何人?”醉汉微微皱眉。
周小昆淡淡的说道:“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我可就要杀人了。”
“我走。”醉汉点了点头,等到周小昆放开他后,人便消失不见了。
胡德广都懵逼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周小昆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人本意是想收你为徒,所以他一直在你附近观察你,去了解你的本性,而且早些年散尽家财与自废武功,也都是他对你的一场考验,只不过如今这场考验,你没有过关。”
“考验什么?”胡德广傻了,根本就听不懂。
周小昆笑着说道:“他所修行的剑道极为决绝,所以他也想要让你决绝起来,让你斩断尘缘。”
山上宗门的人收徒弟,其实并不是看谁的根骨好天赋好就直接收徒了,而是要看大道是否契合,经常会观察个百十来年,甚至是前生后世考验几辈子,然后才会收为弟子。
这期间哪怕有一点不符合要求,哪怕是坚持了几百年,也会立刻终止。
倒是那醉汉的做法很不地道,竟然要取出胡德广的剑心。
然后周小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