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仆射说笑了,遇到此等大事,陈仆射能第一时间派人告知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怪罪你呢?” 李秀宁摇摇头,情真意切的说。 事情关系到她的家庭和谐,也关系到她几个兄弟的性命,陈叔达能在事情发生了以后,第一时间派人告知给她,请她来解决,她确实感激不尽。 以陈叔达的身份,就算是不告诉她,她也拿人家没脾气,更不能怨人家。 更重要的是,人家三位宰辅,没计较她是个女儿家,遇到事情反而请她出面一起商量,那是看得起她,她必须得兜着,而不是冲人家摆什么公主架子,计较人家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陈叔达听到这话,会心一笑,道:“殿下不怪罪臣就好,至于其他的,是臣应该做的。” 说着,故意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问道:“臣看天色也不早了,殿下今夜是宿在宫里,还是出宫?” 他倒不是急着赶李秀宁走,而是他、萧瑀、任瑰三个人得走了。 一旦天色彻底黑了,宫门落锁了,他们夜宿在宫里,别人会说三道四的。 虽说宫城和皇城已经被隔开了,他们即便是夜宿在宫里,也做不了什么,但该避讳的时候还是得避讳。 尤其是在男主人已经离开家的情况下,就更得避讳。 李秀宁听到他这话,倒没有想太多,她直接了当的道:“我今夜就宿在宫里吧……” 她主要是不放心李渊,怕李渊前脚答应了,后脚又闹什么幺蛾子。 而深夜,是最容易滋生幺蛾子的时候。 陈叔达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点着头道:“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迟疑了一下又道:“殿下若是一个人住在宫里觉得孤单的话,可以去武德殿找雍王妃殿下作伴。” 意思就是,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李秀宁一个人应付不了,可以去武德殿找杨妙言。 杨妙言如今在宫里的分量极高,可以说是宫里的第一女人。 李秀宁遇到了什么事情应付不了,可以找杨妙言商量,请杨妙言出面。 杨妙言如今手握着近半数的雍王卫,那都是一个个身经百战的悍卒,李秀宁遇到了事情,需要调用兵马的时候,杨妙言也能出一把力。 虽说李秀宁如今执掌者千牛卫,可以调动宫里所有的兵马,可千牛卫各卫的将校却不是她的人,宫中真要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人家未必肯听她的。 毕竟,她一个女人可给不了人家任何的保障,以及泼天的富贵。 所以有杨妙言帮忙,她无论做什么都会容易一些。 说来也可笑,她一个李氏的嫡女,在宫里要做点什么,还没有李氏的儿媳妇容易。 她大致听出了陈叔达话里的意思,当即拱手道:“多谢陈仆射提醒。”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行拱手礼,陈叔达丝毫没觉得不适。 因为她并不是单纯的女流,还是大唐的女将军,为大唐立过大功的女将军,所以她行拱手礼,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如果换个女人的话,陈叔达这会儿估计已经不适了。 “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陈叔达、萧瑀、任瑰三人相继施礼过后,退出了太极殿。 李秀宁目送着陈叔达三人离开以后,望着空荡荡的太极殿,心里有些许不适,也有些许的惆怅。 在感慨了一会儿生于帝王家,还不如生于普通人家来的自在,来的清静,来的太平以后,她招呼着殿前的谒者为她在偏殿里设了一个床铺,在偏殿内住下了。 虽说正殿内更广阔、更舒适,可正殿是大唐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大唐的权力中枢,天然的带着那么一丝庄严肃穆,即便是李渊也没有夜宿过太极殿,她也不好住在太极殿内。 随着李秀宁在太极殿的偏殿住下,夜渐渐的也深了。 在几声蛙鸣,几声虫叫过后,李元吉伸手将一块苦柴丢进了面前的火堆里,李世民就在他对面坐着,正裹着元衣在假寐。 赵成雍和赵成雍麾下的人守在火堆四周,目光炯炯的盯着火光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赵成雍等一众护卫立马警惕了起来,腰间的横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寒光闪闪的对着马蹄声传来的地方。 李世民也被马蹄声惊醒,一面皱起眉头,一面看向马蹄声传来的地方。 “大半夜的纵马狂奔,看来有急情!” 李世民语气深沉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