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一路面,一脸虔诚的向李元吉叩拜,就像是叩拜神佛一样,看的李元吉十分不自在。 “臣许敬宗,参见殿下……” 许敬宗还想说两句吉利话,拍一拍马屁,但不等他说出来,李元吉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许敬宗啊,你在史馆内待的如何?跟孔颖达等人相处的可还愉快?” 许敬宗一脸的苦涩。 愉快? 一点儿也不愉快。 孔颖达等人不是学问大家,就是书法大家,他一个擅长诗词歌赋的,在人家中间,还真吃不开。 再加上马周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突然冒出来,骑在他们所有人头上,他们都不自在。 每天对着马周那张陌生的面孔,口口声声的称呼人家为馆主,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很自在,自在的都不想离开了?” 李元吉调笑着问。 许敬宗赶忙道:“没,没有不想离开。” 李元吉又调笑道:“那就是想离开?为什么想离开呢?难道是马周待你不好?” 许敬宗有点想哭了的冲动,不带这么玩人的,“马馆主待臣很好,臣只是才疏学浅,在史馆内实在是发挥不出任何作用,所以才想离开。” 李元吉故作恍然的道:“原来如此啊?那我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能!” 太能了啊! 只要能让我离开那个该死的史馆,让我干什么都行。 许敬宗嘴上痛快的答应着,心里也在大声的哀嚎。 李元吉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准备将各州道的所有医署改为杏庐,让所有的医官们坐馆诊病。只不过医馆知道了此事以后,未必肯答应,所以我要你帮我去完成这件事。 具体的我已经写成了文策,你可以拿去看看。” 说着,李元吉从桉几上拿起了有关将医署改为杏庐的‘计划书’,让许敬宗看看。 许敬宗接过‘计划书’,快速的阅览了一遍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区别就在于说通那些医官们出去坐诊容易,建成四等杏庐难。 将一个官方的衙门剥离出来,重新整编,那到底是要以官方为主,还是非官方为主呢? 建立各个杏庐所耗费的钱财,以及招募更多的大夫们所需的钱财,又从哪里来? 最重要的是,由他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的话,恐怕得耗费很久很久的时间。 这对他这个官迷而言,是不能忍受的。 “怎么,有困难?” 李元吉见许敬宗迟迟不说话,笑眯眯的问。 许敬宗很想说有困难,而且困难非常大,可是面对李元吉笑眯眯的神情,他愣是说不出来。 李元吉见此,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所以你有什么困难直说。一旦你离开了这里,再说你有困难,我可就不愿意听了。” 许敬宗咬咬牙道:“这件事规模不小,臣一个人恐怕办不成。” 李元吉点点头道:“那你要多少人?” 许敬宗深深的一礼道:“臣希望殿下能赐臣一道手书,让臣便宜行事。” 李元吉眉头微微一扬。 从他掌权至今,除了在兵事上许过便宜行事之权外,在其他方面还没许过便宜行事之权。 许敬宗还真敢说。 不过,许敬宗求的是手书,而不是令旗印信之类的东西,说明许敬宗还有分寸。 手书和令旗、印信不同,上面可以写上便宜行事的具体范围,可以约束手书的权柄。 不像是令旗和印信,那就真的没办法约束了,拿到手以后,只要不造反,想干嘛就干嘛。 “你拿到手书以后,准备怎么用?” 李元吉饶有兴致的盯着许敬宗问。 许敬宗沉声道:“臣会先召集各州道所有的医正,让他们到长安城来共商大事,然后在他们到齐了以后,许之以重利,让他们配合臣完成殿下交代的差事。” 这就是自上而下的去做事,先吃小鱼,然后让小鱼们去吃虾米。 只要把小鱼们全搞定了,让小鱼们跟自己全站在一条战线上,那么虾米们也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这种方法还是很不错的,以许敬宗的政斗水平,应该玩得转。 李元吉呵呵笑道:“你不光会